陈凤麒、叶蝉、血皇默然、猎隼肃然起敬。
姜半妖泣不成声:“当时除了胳膊和腿伤,爸爸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由于爆炸的原因更是不计其数,抢救了整整半年才从重度昏迷中苏醒过来。”
“爸爸苏醒后,有钱人想要资助我们,可是爸爸说无奸不商,他不想成为那些黑心商人的炒作卖点,拒绝了。”
“医院的人说,爸爸是英雄,就应该得到英雄应该有的待遇,决定减免医疗费用,但是爸爸说褪下戎装的他,只是亿万普通市民中,最平凡的沧海一粟,没有任何特权也不该享受任何特权,所以几乎把家里所有积蓄都填补到了医药费当中,整个家转眼间就一贫如洗了。”
“也有相关部门的人,想要为爸爸安排工作。可是他又说自己缺胳膊少腿,已经是废人一个,跳不能跳跑不能跑,甚至因为他是一个左撇子,连写字的能力都没有,就算给他安排了公务员工作,也只能增添负担,起不到任何作用,所以也拒绝了。”
“最后我们一家三口,回到土生土长的芦墟村,直到现在爸爸再也没有他出过芦墟村半步。”
猎隼看向神色不变的姜汶,有感而发:“
有句话叫做“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以前我从来不相信真的有这样的人存在,可是我现在信了。”
“老班长,虽然我不是你的兵,但是作为曾经同在一片蓝天、一片大地下,忠诚于祖国和人民的退伍特种兵,猎隼——向你致敬!”
话罢,猎隼朝姜汶敬礼。
姜汶见状,却没有半点含糊,拄着拐杖颤巍巍站起身来,一如之前一般将拐杖丢弃到一旁,庄严回礼。
陈凤麒有些看不下去了,出声道:“猎隼,就别折腾老班长了,让他多坐一会儿吧!”
“是!”
待到姜汶重新坐下后,陈凤麒再问:“那…半妖,你妈妈呢?”
闻声,姜汶神色动容。
姜半妖更是哭得稀里哗啦:“我们一家三口回到芦墟村不久,妈妈就感染了恶疾一病不起。”
“我那个时候虽然还很小,但是已经知道凤麒叔叔是我见过天底下最厉害最厉害的人了,只要爸爸肯点头开口找你,我知道凤麒叔叔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而以凤麒叔叔的能力,妈妈的病肯定能治好。”
“可是爸爸说,凤麒叔叔是天生注定要做大事,要肩负起更多人幸福生活的人。如果能够牺牲妈妈一个
人,换来更多人的幸福生活,一切都是值得的。”
轰隆隆!
陈凤麒如受电击,整个心房都堵得慌,慌乱得令他窒息:“那…你怪你爸爸吗?”
“半妖怎么会怪爸爸呢?”
姜半妖擦拭着眼泪,倔强着微笑:“为了治好妈妈的病,爸爸拄着拐杖,用一只胳膊爬遍了芦墟村附近大大小小所有山头,更是在芦墟村附近的周边集镇,找过所有能治病的医生,甚至就连江湖郎中都挨着一个一个的下跪。”
“我知道对于凤麒叔叔和爸爸这种人来说,将男儿膝下有黄金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如果爸爸没有将妈妈的生命看得比自己的一切,包括尊严和傲骨更加重要,怎么可能会屡屡给人家下跪?”
“只能怪妈妈的命不好,爸爸对她的爱并没有感动她天地,也没有出现那微乎其微的奇迹,含笑的去了天堂。”
“妈妈去世后,我和爸爸相依为命,他已经给了我,他能够给我的一切最好的。尽管那些东西在城里的孩子看来统统都一文不值,甚至扔在路上可能看都不会去看一眼,但是那些东西,比如说木马、弹弓、弓箭、陀螺…都是爸爸用一只手亲自给我做的,对于
半妖来说,就是最弥足珍贵的财富,就算有人用金山银山来换我也不换。”
“这么幸福的姜半妖,又怎么会怪爸爸呢?”
“呜呜呜,半妖……”
叶蝉的泪点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