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
没有过多的犹豫,糜旸几乎是第一时间朝着堂外走去,而糜旸人还未走到堂外,他的声音就已然传开:
「来人!来人!速速备马!」
...
在一路驾马疾驰下,糜旸很快就来到了马超的府邸外。
而糜旸刚刚落马,就着急地朝着府内跑去。
府内的下人见是糜旸到来,也忙不迭地在前方领路。
在下人的领路下,不一会儿糜旸就来到了马超的房屋外。
可是让糜旸没想到的是,他还未进入房内,就见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病重的马超竟未呆在房内,而是选择坐在房外的石椅上。
见到这一幕的糜旸,不解地将目光看向身后刚刚追上来的马岱。
察觉到糜旸诧异的目光后,马岱带着哭声解释道:
「今日不管怎么劝说,兄长都不肯呆在房内。」
听完马岱的解释后,糜旸转身看向一人静静坐在那里的马超,从糜旸的角度看去,马超的身体一动不动,看不出半点生机。
怀抱着沉重的心情,糜旸迈开脚步朝着马超走去。
糜旸与马超之间的距离并不远,没走几步,糜旸就来到了马超的身后。
当下时间虽是四月,可长安的天气依然算不上温暖。
于是站在马超身后的糜旸,伸手解开身上的披风,缓缓盖在了马超的肩上。
或许是糜旸的动作惊醒了马超,察觉到背后有人的马超,睁开暗淡无光的眼睛,朝着身后看来。
在见到是糜旸到来后,马超苍白的脸上,费力地挤出一丝笑意:
「大司马,你来了。
请恕臣沉疴在身,无法起身全礼。」
马超的声音很轻,要不是糜旸就站在他身后,糜旸是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的。
而这与糜旸印象中那个声若洪钟的马超,有着鲜明的对比。
对于马超,糜旸并没有太多私人情谊,可身为大汉的大司马,糜旸却感激于近年来马超对大汉的付出。
既然感激之心,那么糜旸此刻的心情,定然是有着悲伤的。
「无妨。」
糜旸压抑着心中的情绪,回应了一声后,便转身来到马超的身前坐下。
「孟起为何不在房内好好养病?
房外寒冷,只会加重孟起的病情。」
糜旸想亲自劝着马超进入房内。
可或许是得知自己大限将至,哪怕是面对着糜旸的劝说,马超也果断地摇头道:
「屋内太闷了,闷得我心慌。」
「屋内也太小了,小得我难受。」
马超对着糜旸说出了,他执意不待在屋内的缘由。
而在得知马超的想法后,联想起马超的一生,糜旸也就停止了劝说之心。
马超可谓是凉州大地上,最骄傲的那只雄鹰。
雄鹰会有苍老垂死的时候,但那也应该是在广阔的天空下。
「大司马,你能来见我最后一面,我很开心。」
马超数次舍命征战,换来了一身伤病。
这身伤病虽让长安城内的名医束手无策,可以那些名医的手段,想要让马超知道他的大限之日大概是何时,却并不困难。
马超的这句话一出,院落中顷刻间浮现一片细微的哭声。
原来是马超的家人也知道了马超的病情,现在都陆续聚集到马超身处的院落中。
听着身后传来的淅淅索索的哭声,马超知道那是自己的家人,在为自己而哭。
这些哭声,也让马超的眼神充满了悲伤。
但马超不是在为自己即将离开人世而悲伤,他悲伤的是:
「还记得少时祖父去世时,他的榻前,他的院落外,跪满了我马氏的老女老少。
若我没记错的话,那时候为祖父送终的族人,足有上百。
可现在,可现在,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