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很明显就是建议曹叡将曹魏的国都从洛阳迁往邺城。
曹叡知道,一旦他做出这样的决策,那么势必会在曹魏境内引起极大的动荡。
将国都从洛阳迁往邺城,不管事后怎么粉饰理由,都掩盖不了畏惧汉军的本质。
曹叡脱口而出问道:“何至于此乎!”
别看曹叡方才在太庙内,心中是担忧过洛阳会遭受过汉军的威胁,可也仅仅是担忧而已。
洛阳与长安之间,尽管函谷关早年为曹操所废弃,但曹操还是修筑了潼关这一座雄关。
当年曹操耗费无数人力物力,修筑完潼关后,就曾夸下海口潼关险要程度远在函谷关之上,可当十万雄兵。
关中之战时,也正是潼关轻易阻挡住了西凉铁骑继续东进的脚步。
有着这种先例在,曹叡内心的担忧,并不足以让他下定迁都的念头。
但贾诩接下来的话,却让曹叡的想法迅速地发生动摇。
“殿下。
自古以来,国都皆为一朝心腹所在。
心腹若安,则国祚必安。
潼关是乃雄关不错,糜贼也未必能攻下潼关。
可关键在于一旦糜贼率军兵扣潼关,以糜贼之当下声势,势必致使洛阳人心浮动。
亦会使大魏各地人心浮动。
此全因我朝中枢在洛阳之缘故。
而人心浮动之下,我朝可征召兵力不断驰援潼关乎?
再者先前陛下之所以迁都于洛阳,在于以那时我朝版图而言,洛阳位于我朝疆域腹心之处。
定都洛阳,可便于我朝掌控整个天下。
但如今关中万里疆域丧失已成事实,以当下我朝疆域而言,洛阳地处边域,离河北、中原二地甚远。
并不利于我朝控扼此二处战略要地。
三者先帝在世时,曾为我朝规划五都之所。
先帝有这规划,正是考虑到若一旦情势不利,我朝可迁都至五都任意一处,以图休养生息来日之战。
迁都有遵循先帝立下的祖制之由,殿下又何惧之有呢?”
只是哪怕贾诩说出以上三个理由,曹叡一时间还是不能够决断。
见曹叡脸上还带着犹疑,贾诩又接着对曹叡言道:
“今观天下局势,糜旸有韩白之略,此诚不可与之争锋。
然殿下也是熟读史书之人,难道不知道韩白二人,最后都不是死于战场之上的吗?
刘备今年年近古稀,尚还能在世几年?
以刘备之雄略,自能对糜旸信之不疑,但刘禅自幼长于宫墙之内,身旁环绕者皆为宦者,与当年桓灵二帝何其相似!
糜旸当下已有功高盖主之势,以刘禅之暗弱,来日逆汉朝政定然有变。
况纵使有诸葛亮在,刘禅不至于疑心于糜旸,可糜旸眼下已得关西世家相助,加之军威显赫,心中不会一直甘愿居于人下。
人心诡谲,向来不忍观之!
我朝当下要做的就是要尽力保留现有国土,一方面与孙权结盟共抗逆汉,一方面借助河北与中原二地休养生息。
河北、中原富庶犹在关中之上,加之有孙权结盟,待逆汉大变来临之日,我朝将来未必没有重新一统天下的机会。
种种利害,以殿下之智定然知晓,还望殿下莫要迟疑!”
论对人心的把握,贾诩在天下间都是有名的。
而自小生活在曹魏这个权谋大染缸内的曹叡,对贾诩眼下的判断更是觉得颇有道理。
糜旸目前来看是大汉忠臣不错,可当年的大父难道不是吗?
但曹叡还是未明确给出贾诩答复,曹叡是在担心曹丕的身体。
曹丕本就命悬一线,要是陡然听到要迁都的消息,先不说刘备何时去世,恐怕曹丕立刻就得直接惊吓过度而亡。
更何况眼下长安尚在。
更何况,曹叡思虑一番后对着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