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于对糜旸的信任,众将并无开口询问之举。
众将脸上的担忧糜旸也看到了,可众将所担忧的那件事,糜旸却早有准备。
由于心中有着安排,糜旸很快开始为诸将分配起任务。
糜旸先是抽出一根令旗交到刘封的手中,对着他说道:“你率五千精兵于营内等候。
待一会贼军军心大乱之时,你就趁势率军掩杀而出。”
在给刘封安排好任务之后,糜旸又将目光看向丁奉。
丁奉见糜旸的目光转来,还未等糜旸说话,他就机灵的主动上前对着糜旸一拜:
“臣在。”
该说不说,还是嫡系用的舒心。
糜旸看向丁奉的目光中充满着欣赏。
欣赏之余,糜旸又取出一支令箭交到丁奉的手中,对着他吩咐道:“你率一千精兵居于别营,待刘封击溃敌军之后,你就率兵马将剩下的投石车给夺回大营内。”
在连续安排了两个任务之后,刘封与丁奉不禁面面相觑起来。
糜旸的命令下达的很是清楚,他们二人自然是听明白了。
但他们不明白的是,为何糜旸能这么笃定。
笃定魏军一定会军心大乱,继而笃定汉军能趁这个时机,夺来魏军的投石车。
明明他们心中的那个担忧,还没有解决呀!
只是哪怕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但刘封与丁奉还是默默领命。
若是旁人做这样的安排,刘封高低得质疑上几句,可在糜旸面前,刘封却失去了这样的勇气。
性格刚烈与愚蠢,从来就是两码事。
在接连给刘封与丁奉安排好任务后,邓艾立即用期待的目光看向糜旸。
邓艾的目光倒是迎来了糜旸的回应,只是糜旸接下来说的话,却让邓艾垂头丧气了起来。
“你就跟在孤身边,一同登上营墙,看着贼军如何仓皇逃窜吧!”
说完这句话后,糜旸就大步朝着军帐外走去。
随着糜旸的身形出现在大帐外,汉军大营内立即响起了高昂的战鼓声。
而在之前魏军大营内的鼓声,也早已经响彻在两处大营所在的田野之上。
当汉军的战鼓声响起,与魏军的战鼓交相辉映之后,好似上天都接收到了征战的讯号一般。
天上的太阳渐渐被远处飘来的乌云掩盖,天地间一下子暗了下来。
在刘封与丁奉各自按照糜旸的军令去行事之时,糜旸也带着邓艾来到了汉军大营的营墙上。
先一步行动的魏军,早就将上百架投石车拉运出,并一步一步地朝着汉军大营拉来。
魏军的投石车本就高大,加之当下天地昏暗影响了人的视线。
若远远望去,魏军的投石车好似一位位巨人一般,正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汉军大营杀来。
魏军投石车的威力,汉军大营内的许多汉军早就已经见识过。
每当想起那一日魏军投石车展现的威力,营墙上守卫的一众汉军,心中就感觉到很有压力。
只是在看到那位身穿明光铠的男子,在与一旁的心腹说笑时,营墙上的一众汉军心中的压力,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消融着。
人常常会对不可知的强大事物产生畏惧,要想驱散心中的畏惧,则必须要为他们寻找到心中的依靠。
而对一众汉军来说,糜旸不就是他们心中的依靠吗?
天地虽暗,但只要糜旸站在他们身前,那这世间也就没什么好畏惧的了。
在一众汉军用崇拜的眼神看向糜旸的时候,糜旸正如一众汉军所看到的那般,正与身旁的邓艾说笑着。
“素来听闻曹彰、张郃皆善战之将,可没想到他们如此无智。
若他们早些时候攻我,那时我准备不足,大营并无把握守的下。
可他们却因惧我而想等万全之计,岂不知这不是亦给我时间准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