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使者满意的离开之后,法邈当即对糜旸劝道“牧伯身肩大汉希望,岂可轻出?”
说着说着法邈又要引经据典来劝阻糜旸,可糜旸却一意孤行。
糜旸转眼看向魏延说道“明日,你与我一同出关会面曹真。”
面对糜旸的点名,魏延沉声应唯。
在点名了魏延之后,糜旸便摆手驱散了其他人。
等其他人都离开之后,糜旸看着桌案上摆放着的一个沉重的弩机,他的眼中异彩连连。
曹真有数万魏军为底气,而他既然敢诱曹真大军前来,又何尝没有底气呢?
一夜的时间转瞬即过。
当第二日清晨的日光洒在阳平关那斑驳乌黑的墙壁上时,阳平关的大门也悄然间打开。
糜旸在魏延的护卫下,一步步朝着早早等在关外的曹真走去。
曹真没有食言,他只带了王双在身边。
曹真亦不是小人,他主动让关外的魏军退后百步,这样糜旸就不用担心,会有冷箭袭杀于他。
当然曹真也将会面的地点,放在了离阳平关百步之外的空地上。
两人对这次会面都很期待,但也同时无时无刻不在防备着对方。
百步的距离,糜旸驾驶着骏马,不一会儿就来到曹真的身前。
今日二人都未身穿甲胄,皆穿着便衣。
曹真见到糜旸到来,他伸手虚扶,示意糜旸坐下。
糜旸也不疑有他,就径直坐在了曹真的对面。
而魏延与王双两位猛将,作为各自主将的护卫,就各自聚精会神的手握刀柄盯着对方。
当糜旸坐下后,他发现曹真今日不是以酒会友,而是以棋会友。
围棋,是当世士人都爱的一种娱乐活动,亦是许多名将擅长的娱乐活动。
曹真有此安排,可谓是十分对应他与糜旸二人的身份。
糜旸自小受教于法正,对于围棋一道,他当然不是新手。
糜旸在曹真面前也不拘束,就好像他与曹真是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糜旸伸手就将棋盘上放着白棋的棋筒拿到自己身前。
见糜旸这番不见外,曹真不由得笑了出来。
旁人在他面前这般,算失礼,但糜旸在他面前这般,却让他觉得糜旸不拘小节。
而糜旸特意选择白棋将黑棋留给自己的举动,也让曹真看出了糜旸的深意。
只不过曹真却对这层深意丝毫不在意。
黑则黑矣,他倒也开心。
因为依照棋盘规则,执黑者先行,这好像预示着这场令天下人瞩目的南征之战,是由曹真主动挑起的一般。
“啪嗒”一声,没有任何叙旧的话语,曹真瞬间将一颗黑旗落在象征着天下的棋盘之上。
曹真将第一颗黑旗落在了棋盘的正中位置,这不算很好的起手,却是充满霸气的起手。
中为尊,以大魏当今雄厚的国力,天下之中,自然是大魏为尊。
面对着曹真挑衅般的第一手落棋,糜旸似乎丝毫都不在意,并未着急在那颗黑旗旁落子,他反而选择在棋盘的边角处洒下第一颗白棋。
糜旸的这手落棋,让曹真看出了糜旸要表达的深意。
曹魏当今占据天下之中是不错,可大汉亦可于边陲之地复立社稷,随后步步成长,及至最后将身处天下正中的大魏给包围。
这是糜旸对曹真挑衅的反击,也是糜旸对曹真自信的挑战。
棋逢对手,讲的不止是比较棋艺的高低,还有个人理想的激烈碰撞。
正如黑白自古分明一般,糜旸与曹真之间,由于立场的不同,决定了他们这一生只能做不死不休的敌人。
一开始二人都没有言语,连一声问候声都没有,两人之间只有不断的落棋声在响起。
这一幕令魏延与王双二人都十分不解,不说话见什么面?
随着棋盘上黑子白子的不断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