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用饶有意味的眼神深深看向了他。
他见糜旸身姿挺拔,剑眉星目,便主动开口对糜旸说道:「公安一战,糜郎之名远扬天下。」
「今日观之,与当年周郎之英姿颇为相似。」
「不知你二位长辈尚安好乎?」
曹操虽只是盘坐在甲板上,身形并不板正,但他身上那种久居上位者的气势并未消失。
且他身后不远处的河岸上,已经聚集着数万大军为曹操掠阵。
特别是曹操对糜旸说话时,他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鹰眼,时刻在糜旸身体上下打量着,似要找出糜旸的什么破绽一般。
这些都在无形中给糜旸施加着压力。
但糜旸早已经今非昔比,旁人可能会慑于曹操的威势,糜旸并不会。
糜旸见曹操问话,他不卑不亢的对着曹操行了一礼言道:「家中二君身体硬朗,一切安好。」
曹操闻言后点点头,而后他开口对糜旸言道:「当年孤上表天子,令你伯父为嬴郡太守,令你父为彭城国相。
当初若他们***而归,那今日你应该站孤身后才是。
且你今日亦不当只为一偏将军耳。」
说完后,爱才的曹操口中颇有唏嘘之感。
面对曹操似叹息似离间的语气,糜旸依旧沉着应答道:「麋鹿当逐德而居,并非***厚禄可诱。」
听到糜旸的这番回答,刘备不禁抚掌大笑,曹操却只是不在意的一笑。
人都是会变得。
笑后,曹操亦将他身后的两位子侄介绍给刘备。
但曹真与夏侯尚哪怕亦有些名声在身,相比于年纪最轻,名声却最盛的糜旸,却显得有些普通了。
刘备并未对曹操身后的,曹真与夏侯尚二人怀抱什么兴趣。
刘备主动问曹操道:「今日你唤孤出来,只是为此乎?」
当刘备问出这句话后,他与曹操二人身前的佳酿都已经被煮沸。
美酒的香气开始萦绕在两面艨艟之间。
见到这幕,曹操主动抬起火炉上的酒壶,而后先往自己的杯中倒了一杯酒,他对着刘备一饮而尽。
….
在饮完后,曹操感慨道:「美酒入口,旧人对坐,真乃人生一大乐事。」
「想来自天下大乱以来,至今已经三十余年。」
「这三十余年以来,故人陆续凋零,时至今日,当年与吾一同共讨黄巾并能被孤看重的人,唯有玄德一人。」
「人到晚年,常会思绪往事。」
「吾一直有一事不明,还请玄德解惑。」
曹操这时暂时放下了魏王的身份,将刘备当做多年未见的旧人。
而曹操此举,也令刘备回忆了往事。
刘备亦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而后对曹操言道:「孟德请问。」
这是今日,刘备第一次开口称呼曹操的字。
曹操开口问刘备道:「建安元年,玄德为吕布所败,来许都奔吾。」
「玄德至许都之日,吾资助兵马钱粮,又上表天子命玄德为左将军、豫州牧,可谓是待玄德不薄。」
「在许都时,吾待玄德为故旧,为好友。」
「每逢宴饮必召玄德,每有美酒必分玄德。
当初吾之心腹仲德劝吾杀汝,吾之臂膀奉孝劝吾软禁汝,吾皆未应允。」
「但是玄德最后为何要背叛吾?」
「这便是玄德一直所宣称的仁义吗?」
说到最后,曹操将手中的酒杯狠狠得敲击在甲板之上,可见他心中对此事的恨有多深。
面对曹操的质问,刘备脸上露出些许不齿,他对曹操问道:「时隔多年,孟德竟还不能想通此事,那想来孟德也定无后悔之意了。」
「那今日吾就为孟德解惑。」
「建安元年,吾为吕布所破,西奔孟德,孟德是待我不薄。」
「当时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