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吴泰还是保皇党,为陈帝能娶到对自己有助力的女子感到高兴。虽说先皇后名声在外,但他也没有怎么将先皇后放在眼里。女人嘛,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沽名钓誉罢了。直到真正遇到先皇后,才发现是自己先入为主狭隘了。先皇后来到陈国皇宫,那些说陈帝利用她的流言传到耳朵里,婢女们都在为她鸣不平的时候,她淡然处之。“何处不是牢笼,生在这个世道,姑娘家一出生就比男子艰难,尤其想要施展自己的抱负,那就更加难上加难。皇上他已经比大部分男人要好,他固然有自己的小心思,但他求娶我之时,答应给我绝对自由,还允许我参与朝政。”“有了皇上的允诺,之前在楚国被皇兄们反对的几项政策终于可以在陈国施行,例如适当减免赋税,增加军士月银等等。”先皇后清醒,拥有自己的抱负。后面吴泰亲眼看到先皇后一心扑到政事,甚至在军营里跟军士们同吃同训练,那时的吴泰已经不是纯粹的保皇党,而是帝后党。可惜后来,吴泰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吴泰的回忆到这里,露出一丝痛苦,情绪崩溃。“什么给予足够的自由,先皇后既然已经知道,这个世道女子比男子艰难,为何还要做无谓的梦你们说傻不傻,随意将男人的承诺真当,真是愚不可及。”“故事的结尾总是逃不开狡兔死,走狗烹,当皇上在先皇后的帮忙下,拿回政权,稳固朝堂之后,皇上回过头来发现,先皇后在朝中的地位已经高过自己,就连军中军士也只认先皇后,皇上跟先皇后发生了前所未有的争吵。”"皇上跟先皇后冷战了三个月,三个月之后皇上像是突然想通,高调的跟先皇后道了歉,往后的日子还是像从前一样,但也不过是过了一年,一年之后,一个一心只扑在政务上,想着如何强大国家,让百姓安居乐业的女人,被人撞破与下属有奸情,你们说可笑不可笑。"可笑吗,明明就是悲哀。吴泰癫狂地笑起来,可正厅里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一片沉重。为先皇后感到悲哀。这就好比,一个女人带着丰厚的嫁妆,下嫁给男人。成亲之后一直尽心力操持家务,一门心思想要将生活过得红火,熬干了自己,好不容易家有了成色,还没有享一天的福,男人就嫌弃自己碍事。联合外人,陷计害死了自己。当然,这还不是最悲哀的,最悲哀的男人还有小三,从没有爱过自己。俨然先皇后已经到了最悲哀。楚宴晔已经从皇太后那里得知,陈帝从一开始的许诺求娶就是一个陷阱。陈帝除了利用先皇后,对先皇后根本就没有爱,因为他还金屋藏娇,藏了不知道是谁的心爱女人。楚宴晔拳头攥得嘎吱响。林云汐发现楚宴晔异常,安抚地握住他的手。吴泰笑够之后,才回忆起那晚被捉奸的场景。当时的吴泰已经升为禁军副统领,平时对先皇后也是诸多推崇,说先皇后是他的恩人,并不是随口说说。还记得那次训练,差一点被队友的利箭射中,关键时刻是先皇后站在高台,同样射来一箭,将那支快要插入他胸膛的箭射偏。当时的先皇后是何等英姿,只是一眼,他就终生难忘,但更多的还是尊重。那夜有宫女传话,说是皇后找他商谈宫中巡逻部署一事,宴会还未散去,他明知道这件事怕是有不妥,可还是不想错过跟先皇后说话的机会去了。毕竟先皇后一心扑在政事,宴会抽空处理政务,也不是没有可能。他到地方的时候,才发现是一片隐秘的枫树林,先皇后脸色通红地坐靠在大树上,一副十分难受的模样,周身一个伺候的宫婢也没有。“娘娘!”吴泰自知不妥,可眼下也没有别的好办法,只能紧张地上前,关心地小声呼唤。先皇后听到声响,微微睁开眼眸,眼眸里是一片迷离恍惚。在盯了吴泰两息之后,先皇后突然挣扎地想要起身,一边紧张开口。“吴大人,你快要走,快走,替本宫寻太医来,快……”“皇后娘娘,您可是哪里不舒服,属下要不先送您回宫。”吴泰还没有发现危机,秉着下属的本分说道。“别碰本宫!”吴泰手快要碰到先皇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