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催时景意外。外界虽然都传言楚宴晔脾气不好是个疯子,可他不发病的时候,情绪还是挺稳定的,对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毒舌,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一想,他不由多看了林云汐好几眼。怎么看,都没有找到什么异常之处,但到底留了份心,决定从今天往后对林云汐多几分关注。林云汐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都这么低调了,还在楚宴晔催时景心中记了号。同时,这会时间,领头的大夫跟玄明已经交涉完毕,有人专门领着林云汐他们上了大船。所有大夫统一集中,被分配住在条件相对较好的大船第二层,平均四人一间。萧辞跟在林云汐身边,理所然跟林云汐一间,其他两名大夫都是大约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大家看起来都很和善,毕竟他们目标一致,到丽水县都是想要用自己毕身所学,为百姓们尽份心力,没有利益冲突,自然和谐。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林云汐主动要求打地铺,萧辞同样跟随。夏日的天空群星璀璨,一轮明月挂在天上,通过窗户洒落进来。林云汐平躺在地上,望着头顶发呆,脑子里回想白天遇到楚宴晔的场景,再想到不久就要到丽水县,心绪便有些繁乱,怎么也睡不着。身侧的萧辞倒睡的香甜,躺上一炷香的时间不到,就已经进入梦乡,此时更发出细微的鼾声。“滚开,你个浪荡子!”突然,从他嘴里发出一声呓语,跟着双手挥舞,人就滚到她身侧跟她肌肤靠着肌肤,林云汐正想把她推开,只见下一秒,他一个侧身,伸手抱住她。也就是这时,林云汐从萧辞的身上闻到了一股不属于男人,特别的幽香,再仔细一看,萧辞的耳朵上个细小的耳洞。林云汐微微一震,萧辞竟跟她一样,是女扮男装。之所以没有人看出来,都是大家以为他年岁小,没有喉结这些男性特怔的东西也没有往心里去。难怪老是黏着她,怕这小鬼也是看穿她的身份了。看破不说破,林云汐还是轻轻将萧辞推开,自己起身,轻手轻脚出了房间。甲板上。淋着月光,楚宴晔跟催时景面对面而坐,面前的桌子上,是满满一桌催时景爱吃的佳肴。“哟,今日这么宠我,准备的全部是我爱吃的,你不会爱上我了吧!”催时景身体懒散的往后靠,看起来着实不着调。楚宴晔没有说别的,只顾举起面前的酒杯,一口气喝完,重新放回桌子上真诚的道:“谢谢!”这谢谢一出,催时景眼里的不着调就消失了,桃花眼轻闪了下,修长的手指握住面前的酒杯轻轻抚了抚。其实楚宴晔该谢的人,不是他。若是林云汐没有拦住他,跟他解释,他即便心中不怪楚宴晔,今日也不会到湘北镇来。可是目前这个局面,林云汐跟楚宴晔已经分开,将这些话说出来,只会造成楚宴晔的困扰。催时景心中烦闷的啧了一声,开口道:“一码归一码,我人虽然在这里,但并不代表不怪你。你的病是我一手治好的,若是死在丽水县,那我不亏死了!”“不会让你亏!”楚宴晔笑了笑。“最好是!”不亏是朋友,有的时候嘴一样硬,明明不是这么想的,催时景非要这么说。他同样拿起面前有酒杯,一饮而尽,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想到他回到楚国,调查之后等到的答案,到底还是没有忍住试探的问。“狩猎回去过后,你有没有再见过林大小姐。”楚宴晔放在杯子上的手指轻轻一僵,抬手一口又饮进怀中酒,微涩的液体滑入喉中,再抬眼他像是真的已经放下,平静开口。“没见过,见又如何,不见又如何,总之我跟她之间再也不会有可能。”“当真”催时景追问。楚宴晔酒杯放桌子上一放,身体往后一靠,一脸讽刺。“为何不真,我母后当年与父皇琴瑟和鸣,最后又得到了什么结果,无爱无忧,尝试过了,爱情也不过如此。”“现在我只想找出当年母后被害的真相,为我母后报仇,不让外祖父失望,其他都不重要!”楚宴晔的话随风飘来,身形全隐在阴影处的林云汐身形一僵,接下来的话,她再也听不下去,转身往船仓厨房而去。楚宴晔的表情跟语气看起来跟真的一样,催时景望着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