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起来,这是何等的侮辱!催寄怀眼睛开始充血,压迫他的短剑不在,他想要奋起反抗。然而,他才抬了个头,就被人一脚踩在了背上,接着如雨点般的拳头砸落在身上。恨意蔓延到全身上下,这一刻催寄怀想要将楚宴晔碎尸万段。这种情况,想法只能是想法,催寄怀还是被吊了起来,楚宴晔头也不回带人离开。人生最恨不过夺妻之仇,催寄怀明明没有做过的事,非要像捡便宜似的揽到自己上,又因自己的偏执,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他能有今天都是咎由自取。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催寄怀被吊在树上足足有一个时辰之久,才被人找到,带回到大皇子府。大皇子陈煜侧卧在榻上,身侧的婢女正在给他捏着肩膀。催寄怀被两名侍卫扶着,放在了椅子上。“催大公子,不过短短几个时辰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惨了!”陈煜起身,手指轻抬,身侧的婢女就乖巧的退了下去。催寄怀没有出声。陈煜来到催寄怀面前,那张跟楚宴晔长得极为相似的脸上浮现出同情:“这下手有点重,不知道是何仇何怨啊。”催寄怀还是没有说话,因为知道陈煜清楚他与楚宴晔的纠葛。他刚来京都无仇无怨,除了楚宴晔还有谁会这么对他。陈煜想也想得到,这么问,不过是故意捅他心窝。被捅心窝的人都没有反应,这刀一直捅也没有意思。陈煜不再阴阳怪气,而是认真地看着催寄怀。“堂堂的催大公子,楚国最有前途的青年,弄得这么狼狈,你一定很恨楚宴晔吧!”催寄怀还是没有说话,但那双平静的眼里顷刻间迸发出来的恨意,已经说明一切。陈煜笑了。能打听出楚宴晔在楚国,追去楚国杀人,陈煜怎么也不可能是草包。接受催寄怀待在身边,肯定也是全面打听过的,所以催寄怀在陈国的一切举动,都在陈煜的监视范围内。陈煜自然也知道,林云汐被欧阳侯认了回去,更一心以为林云汐生的是催寄怀的孩子。陈煜开口蛊惑:“催大公子,既然大家都负你,那何必再为他人考虑,你跟在本皇子身边,也有这么久了,也是时候帮本皇子办差事了。拉拢欧阳侯一事,以后就全都交由你负责,本皇子也会全力支持你将林云汐娶到手。”催寄怀抬眼,明白陈煜是想要利用林云汐跟他的关系,欧阳侯府一向都不涉及党争的,这样做相当于将欧阳侯俯卷入危险当中。催寄怀坐在椅子上的身体挪了挪,一动全身都痛,想到林云汐对他的屡次拒绝,想到欧阳侯对他的轻视,更加想到楚宴晔今日差点杀了他。催寄怀没再犹豫颔首应是:“那以后一切就劳大皇子替寄怀做主了!”“好!本皇子一定会让你如愿,抱得美人归!”陈煜笑的一脸的的阴险。夜晚又一次来临,又是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楚宴晔如期而至,点了林云汐的睡穴后,坐在床畔,这一次的心情又是截然不同了。楚宴晔的眼里闪过疼惜,轻抚林云汐依旧苍白的脸:“你说,我今日我若是真的杀了催寄怀,你会怪我吗?"没有得到回应,楚宴晔自说自答,自嘲地道:“你大抵是会的吧!连催寄怀害你摔倒,你都原谅他,我可就没有那么大量,他身上的伤怕是没有一个月,不会好!”林云汐还是没有回答,她怎么可能有回答,毕竟她被点了睡穴。楚宴晔又陪了林云汐一整夜,接下来,一连三天都是如此,楚宴晔半夜来,天亮离开。林云汐经过几天的休养,脸色终于比刚早产生下孩子时,好看了许多,但暂时还是没有办法下床。早晨醒来,林云汐躺在床上睁开眼,人还没有彻底清醒,就听到两个值夜的婢女在压低声音小声说话。“我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一觉睡得特别的沉,中途连个如厕都没有。”“我也是,我以前不值夜,半夜都会醒来两次!”“我还以为就我这样,原来你也是如此,也是奇了怪。”两人对话落进耳朵,林云汐眨了眨眼,仔细一想,她这几天晚上也睡得特别沉。最近都躺在床上,白天都在睡觉,按理说晚上睡意会减弱的。三个人一到夜里都会睡得特别沉,这一听就有问题。林云汐心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