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临有个手下冒用他人姓名身份混入了募兵处,待被发现之时,竟然暴起砍伤军中数名将士,伯言也有伤情。”孙权也没有隐瞒,“王夫人大概是为此担忧吧。”
随军出征的人,便是文官也随时都有性命之忧。
王夫人本就身子不好,得知夫君受伤,更是日夜难安。
“情况严重吗?”
问陆逊也是问募兵之事。
“早无大碍了,募兵之事贺将军也有安排。”
募兵处混入细作之事,贺齐也是震怒,自上到下也是惩戒了一批将领,然后便是严查新兵。新兵一旦入募,便是单独立为军户,由百户供一户之优待。
乔玮小心翼翼地问道,“要不要遣人去告知王夫人一句,也好宽慰她的心。”
孙权却道,“此是军务。”
既然是军务,便需得保密,那就是不能说了。
“看来白石山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去了。”乔玮小声嘟囔道,心里当然是很舍不得。只是连贺齐的军中都能出事,孙权便更不会放人让她走了。
孙权沉默了半晌,“安儿会同你一起。”
乔玮抬起头来,诧异地看着孙权。
“安儿身边有晋安兵,可以近身保护你,沿途贺齐也会接手你的防卫,但同样,白石山之行,只能成,不能败。”孙权语气平静地下达了KPI要求,“你想好了吗?”
乔玮点头,“我知道。”
“明日一早就出发吧,保护好自己和登儿。”
乔玮不能理解他忽然的转变,仔细打量着他的脸色,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你怎么改变主意了?”
孙权看着乔玮,语气幽幽地说道,“反正你心也不在这里,徒留你这个人又有什么用?我也想不明白了,那白石山到底是有谁在啊?”
“啊?”乔玮一时被他这般幽怨的语气给整不会了,“那白石山自然是有欧氏一族的后人在啊,我去白石山也是为了桭怒之事,你是知道的呀!”
“为了桭怒之事,你有必要非带着登儿一起去吗?独留我一个人在吴郡,你是不是想学丁夫人?”
乔玮一时间摸不着头脑,“谁是丁夫人?”
吴郡哪家的夫人姓丁?她在脑海之中搜索了一遍,实在没对应上人。
“哼,是曹孟德家的丁夫人!你先前不还是评价她性情刚烈,是个傲骨铮铮的女子,乃是女子之楷模吗?”孙权说话阴阳怪气的,“怎么,一转头把你的楷模给忘了?”
好的嘛,她想起来了。
曹操的丁夫人因为建安二年宛城之战中,曹操贪恋张绣婶婶邹氏美貌,以霸占邹氏意图羞辱压制张绣,却不想反引起张绣之恨,夜间反叛曹操,而致长子曹昂战死宛城。
失去长子的丁夫人本就已经心如刀绞,曹操还死心不改,竟然将邹氏公然纳入家门,丁夫人每看见邹氏一眼,便时时能勾起她的丧子之痛。
她怒斥曹操枉为人父,曹昂已经为他的色心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他这个父亲竟不知悔改,毫无悔恨之心。
她为自己的儿子鸣不平,却也处处踩在曹操的痛楚之中,最终曹操怒不可遏,将丁夫人遣送回家,想杀杀她的锐气。
可丁夫人却没有回头,即便曹操数次到丁夫人的娘家请她回府,丁夫人却始终不肯回头,“你连家中序齿都改了,以子桓为长子,便是不认子修这个儿子了。你可以不顾父子之恩,我却不能忘却母子之情,若连我都忘了子修,他在天之灵该有多孤单啊!”
曹操眼眶猩红,眼泪夺眶而出,他强忍着悲痛还是再问道,“我此番走了,你我夫妻就是诀别了。”
丁夫人停下了手中的织布机,但语气还是没有任何动摇,“连亲生骨肉尚无留念,何况夫妻之情?你在外人面前演戏,在我面前就不必了。”
夫妻数十载,旁人看不出他真假难辨的性情,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