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乔玮和孙全是尚在用早膳,孙安便带着短刀闯了进来,吓得徐幺娘连忙捂住孙登的眼睛躲到了屏风的后面。
小夜第一时间挡在了乔玮的面前,孙权也站了起来,将乔玮护在身后,然后一个箭步上前,一个转腕,便将孙安手中的短刀给夺了下来,丢给了从门外闯进来的幼煣。
“孙安,你疯了?”孙权怒道,“大白天的,要在府里杀人啊!”
“仲兄,我看是你疯魔了才是!”孙安指着乔玮,怒不可遏地说道,“你知不知道谢家阿姊一早起来,嗓子便倒了,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她为了遮掩自己要害阿母的真相,已经连番对谢家阿姊下手了,昨日是腹泻,今日是哑药,仲兄你还看不懂吗?”
孙安将将满脸惊恐的谢春弗一把扶起来,“你别怕,有我在这里,定然要给你讨个说法的,”
“没哑啊!”孙权听完了孙安的话,神色冷漠地反问道,语气里还带着一点失望和不耐,“看来这药她也没好好喝啊!”
啥意思,这话的信息量有点巨大。
乔玮看向孙权的眼神里充满着疑问和惊异,孙权回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表示她的猜想是正确的。
孙安看向孙权满脸的不可置信,“仲兄,你为何要给谢家阿姊下毒?”
“就冲她敢对阿母下手这一桩事情,我杀了她已经算轻的了。”孙权说起此事,脸色都阴冷了下来。
孙安着急地反驳道,“此事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谁,是站在你身后的人,你不去追究这个女人的狠毒,反倒将一切的罪过全部都推到谢家阿姊的身上?你这根本就是助纣为虐!”
“证据呢?”孙权反问道,“你口口声声说是你嫂嫂挑唆,除了谢春弗的证词,旁的人证呢?”
孙安呼吸一窒,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你已然是要及笄的年纪了,阿母一直挂心你的婚事,你嫁去赵家也是要做主母的人,往后你管家行事难不成也是如此偏颇全由着性子来的吗?”孙坚死的时候,孙安才三岁,后来便常年养在舅舅吴景的家中,前两年才接回家中。
吴景膝下没有女儿,对这个外甥女是极尽宠爱,孙权对这个妹妹也是心疼,即便偶有管教之言,也多是小心柔语。
“你若找不出旁的人证,我这里倒是有。”孙权的眼神扫向谢春弗,“你身边的罗媪,是你从谢家带来的人,她的婆婆便是死于苞米之法,幼烨两鞭子下去,她便什么都招了。”
谢春弗死死地咬着牙,藏在袖子里的指甲更是快要将手掐出血来了。
“孤本不想对你动手,你到底是孤生母的亲人,阿母将你接来孙府,本也是令你多有为难。你若肯安安分分地禁足在屋子里,等阿母一年的孝期过了,孤仍可以为你寻一门亲事,算是全了亲戚的情分。”孙权的语气很是生冷,嘴角满是讥讽的嗤笑,“可你非要生事,还拉着安儿给你当挡箭牌,要搅扰得孙家上下不宁。谢春弗,你猜,孤还能不能容得下你?”
乔玮这是彻底听明白了,谢家来了人,却依旧对她不管不顾,她想要脱离困境,所以索性先下手为强,自己故意吃了点不干净的东西,借着孙安脱困。
可是她这样不安分,反让孙权动了让她彻底闭嘴的心思,想来昨日毛医师开的药方里,孙权应该是让他放了些许额外的药材。
谢春弗也不是傻的,留了一个心眼,没把药喝完。
她此时看向孙权的时候,全然没有了从前的倾慕和小心翼翼,反而充满了恐惧和哀求。她自以为手段高明,可以瞒天过海,毕竟面对吴老夫人和孙安的时候,她一向是无往而不利的。
便是孙权,也从未对她有过疾言厉色的时候。
而此刻,她看到的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孙权,一个隐藏在温润、谦和外表之下杀伐果断的孙权。
她看到乔玮的时候,即便她对孙权未必真的有什么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