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马科长扶了一下眼镜架,指着墙角的几个大箱子,说道:
“早几年写信的挺多。
现在有什么事,都是直接打电话。
这几年办公室收到的信件都在这里。
你们想找什么?”
杨霄注意到马科长的年纪跟程立言差不多,问道:
“马科长,我看你也是司法局的老干部。
六年前你们所的程立言你认识吗?”
马科长藏在厚厚镜片下的双眼一亮,问道:
“你们是来查老程的事!
老程出事以后,是我带人收拾他的办公桌,除了私人物品被他的家人带走了,其余东西都还留着。
别急,我想想!放在什么地方了?”
马科长拍着脑袋在档案室里一边翻找、一边抱怨现在的年轻人办事不踏实,把档案室翻得乱七八糟的,很多东西都挪了位置,找起来费事。
“找到了!”
马科长从角落里翻出一个满是灰尘的盒子,抱着它走到杨霄面前,说道:
“老程办公桌的东西都在这里。
里面有几封信,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自己看吧。”
“谢谢马科长。”毛安平从马科长的手里接过盒子,走到档案室的窗户边,在杨霄的面前把盒子打开。
里面的东西不多,放着几个黑皮笔记本、几张六年前的报纸,和一些过期的文件,还有一张从墙上撕下来的工作照。
程立言身穿黑色的西服,胸口戴着代表公平正义的司法徽章,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跟现在被折磨的骨瘦如柴简直判若两人。
程川和他的父亲长得很像。
杨霄从毛安平手里接过照片,把它放在窗台上。
笔记本上全都是会议记录。
在其中一个笔记本里夹着三封已经发黄的信件。
“找到了!”
毛安平兴奋地大喊起来。
杨霄从裤兜里摸出手套,戴上后从笔记本里拿出三封信,把它们全部打开,抽出信纸,平铺在面前。
三封都是咨询法律问题的信件。
其中一封信是个名叫张芬的女人,咨询跟老公离婚的事,她想要多分夫妻的共同财产,写信问司法所的律师有没有什么办法。
第二封自称是洪县到羊城打工的农民工,被老板拖欠了工资,想要咨询怎么打官司,拿回劳动报酬。
最后一封信挺有意思。
写信的人没有署名,而且字迹非常潦草,看起来不像是成年人写的,经过反复辨认,写信的人声称有人冒名顶替了他的身份读大学,想要资询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拿回自己的身份。
这封信虽然没有署名,但是信笺纸是一张废纸,写信的人把字写在背面,信笺纸的抬头印着“鱼嘴村村民委员会”几个红色的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