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上面牵扯到的人物都缉捕归案。”
“除此之外,江西也要给我彻查到底,联合西厂、六部、六军都督府一同办案!”
时值九月,天气微凉,但朱棣这话却让人感觉来到了冬季。
“臣领旨!”
纪纲激动,抄家这种事情才是发财的事情,虽然有西厂掺和,但西厂人少,能稽查的地方也不会多,大头始终还是自己吃。
想到这里,纪纲缓缓退出了西角门,往东宫走去。
不多时,他便在东宫见到了朱高煦,顺带将解缙和江西的事情全盘而出。
朱高煦表面不动声色,爽快的答应了他,但等他走后,朱高煦这才阴沉下脸来:“这厮以为自己那些龌龊我不知道……”
“殿下,不如加派西厂人手?”
站在一旁,亦失哈小心建议,朱高煦颔首道:“加派西厂人手,同时让在京准备的那些官员吏员前往江西,准备择地任职。”
江西纸面人口近千万,实际恐怕千万有余。
它的人口体量,相当于北直隶、山西、河南、陕西四省之合。
当下江西还未推行新政,因此还是采取定额田赋的税收方式,每年上缴的定额是朱高煦制定的三百万石。
不过在纸面上,江西的耕地数量是四千万亩,即便亩产一石,新政之后也应该上缴四百万石。
当然,想让江西多交田赋,而且还要减轻百姓负担,那整顿吏治才是正途。
如今在京备调官员七百余名,吏员五万七千余人。
这个数量比较江西的体量,显然有些不太充足。
因此,朱高煦只能开口道:“今年从小学毕业中选调甲等成绩的学子为吏员,你估计大概有多少?”
“按照往年的情况,应该有三万六千多人。”亦失哈回忆过后开口给出答案,朱高煦也十分满意。
两年消化江西,然后对浙江动手,这速度并不慢。
“让胡纶盯紧纪纲,他要是中饱私囊可以不管,但必须知道他吃了多少。”
“现在吃了多少,日后我就要他吐出来多少。”
话音落下,朱高煦也沉浸在了奏疏处理之中。
与此同时,得到了朱棣旨意的纪纲则是开始了风风火火的查案抄家。
先从南京的在京京官开始,从正午开始,数千锦衣卫便大批走在京城大街小巷,在六部之中走动缉拿。
哪怕只是被解缙提过一嘴的官员,也会被锦衣卫缉拿归案。
一时间,整个京城人心惶惶,直至深夜都有破门抄家之声。
在此过程中,纪纲没少针对与自己有仇的人,即便对方与解缙毫无交情,纪纲也会网罗罪名,将其缉捕归案。
其中比较出名的耿通、陈谔、周新三名谏臣由于弹劾过纪纲、陈瑛、袁纲、覃珩朋比为蒙蔽,陷害无辜,而被纪纲忌恨逮捕。
只是他前脚把人抓入诏狱,后脚胡纶便将三人释放,纪纲气恼却不敢说什么,只是将脾气撒向了其它人。
在京三千余名京官,两万余名吏员,有近三成被纪纲派锦衣卫上门搜查,其中五百余名官员被逮捕,吏员更是多达四千余人。
如果不是朱高煦早早在京中准备好了足够的备用官吏,那恐怕他这几日查案逮捕的人,就足够京城瘫痪。
纪纲的疯狂让庙堂之上不论派系,人人自危。
官员们自发组织起来,在西角门外跪拜哭庙。
“陛下,纪纲、陈瑛蒙蔽圣听,残害忠良,请陛下严惩!”
“陛下,纪纲祸乱朝纲,请陛下圣裁!”
“生为直臣,死当作直鬼,臣等死谏,奏请陛下严惩纪纲、陈瑛!”
“陛下……”
西角门外,上千名京官跪拜,场面比正旦节的大朝会还要宏大。
他们哭泣,声嘶力竭的上疏唱礼,不过却一直没能见到西角门走出朱棣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