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编练为军,一步步的向外推进。
三宣六慰、南洋地区、还有南边的南州,外东北各地、西域……
这些才是卫所制大放异彩的地方,内地已经不需要了,各地只需要保留两到四万的常驻战兵就足够。
此外,战兵也会按照朱高煦的制度,每隔三年与边疆进行轮换,以此保障内地战兵战力。
“陛下,臣户科给事中王回,有事起奏……”
突然,一道突兀的声音在奉天殿上响起,众人纷纷看去,却见到一个二十三四的年轻官员正在作揖。
“准奏!”朱棣想看看这官员要卖什么关子,而这王回则是继续道;
“新政推行,本该就是按照十税一的方式,对各行省进行税收。”
“如今执行多年,各省却依旧按照定额来收税,这是否有些不妥……”
王回的话说完,整个庙堂都站不住了。
确实,如果按照当初朱高煦宣布的办法,那大明朝收税就应该取消田赋的定额,而是按照各地田亩产出来进行收税。
然而新政推行这么多年,各地依旧按照定额来收税,这有些与理不通。
这样的问题,庙堂上的这些人精哪能不了解?
可问题在于,谁都不愿意戳破这一层,哪怕是金台之上的朱高煦与朱棣。
百官不愿意戳破的原因很简单,因为真的按照十赋一进行收税,那就等同是主动要求新政推行到江南。
毕竟以当下江南的官吏数量,根本就不足以执行十税一的收税方式。
尽管他们可以接受朝廷在江南推行新政,但他们却不会主动要求。
至于朱高煦的想法也很简单,那就是如今的大明朝财政不足,不足以对人口最为稠密的江南地区推行新政。
以当下江南三千多万人口的数量来说,推行新政所需的教习、吏员加起来起码五十万才能把这税收上来,把官学推广开来。
维持如此庞大的吏员、教习数量,所需的钱粮是如今大明拿不出来的。
只有等到郑和带回这次下西洋所获的金银,朱高煦才能一鼓作气的将新政在江南全面推广。
只要解决了江南,那陕西、两广、云南和湖广、福建就容易推行多了。
不得不说现在的郑和肩头压力还真是挺大的,不仅要承担军队北征所需的燧石压力,还需要承担江南新政推行的财政压力。
如果郑和知道这一切,估计会加快速度赶回大明,毕竟此刻的他已经进入满剌加海峡了。
不提他那边,当下急需解决的,主要还是王回的事情。
朱高煦记得这人,他是山东迁徙渤海吉林城出身,也就是说他是实打实的渤海新政派。
以他的身份提出这种想法,不难看出,年轻力壮的新政派十分不满这两年朝廷限制招募吏员数量的做法。
在他们看来,大明需要更多的吏员,而他们的家乡子弟难以科举为官,便只剩下走吏员这条道路。
反正江南官绅一直歧视他们北方人,如今正好借助这个机会走入江南,好好收拾一顿这群家伙。
朱高煦可以保证,一旦新政在江南推行,那即便不用他开口,新政派的官员与吏员们也会卯足了劲的去调查江南出身的官员们。
但凡他们出现过原则性问题,新政派都会把他们往死里搞。
南北矛盾始终是明初跨不过去的一道坎,想到这里,朱高煦就恨不得把赵宋那群皇帝和士大夫拉出来凌迟。
一个“南人归南、北人归北”的政策,硬是分裂了南北二百多年,更别提三易回河那些各种糟蹋北方百姓和经济的操作了。
尽管他想要江南官员遭受压制,却不想江南官员死绝。
江南官员要真的被搞死,那新政派就有点一家独大的意思了。
“若是以十税一的手段,如今天下六百二十余万顷耕地,起码能收获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