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以往他节制山西都司、山西行都司等沿边十余万兵马时,自家父亲都是交代自己要如何巡边,可眼下却招呼自己防守。
“小儿……”
朱棡咬牙切齿,山西为什么攻守易形?还不是因为他的兵权被夺了大半!
老头子怕他作乱,把他的兵权收走了大半,调走了他的旧部,现在的他除了本部三护卫和河套的东胜卫外,根本调不动任何一卫山西兵马。
哪有老子这样防儿子的!
朱棡攥紧了拳头,胸口处也时不时发出刺痛。
自上次与老头子争斗失败而晕倒,他胸口时不时就会刺痛,但很快又痊愈。
这病症,他也问过府上的医匠,但他们都说是自己气到了根本。
“不能生气……”朱棡自我安慰,同时双目微眯“爹,您活着我什么都不会做,但您走了,就不要怪孩儿了。”
“这天下,本就是兄终弟及!”
在朱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千里之外的南京紫禁城内,朱元璋却是带着三个孙儿上了紫金山,来到了马皇后的陵前。
他带着朱允炆、朱高炽、朱济熺三人为马皇后上香,尽管今日并不是马皇后的忌辰,但他不知道怎么的,很想来这里看看。
坐在神道的树荫下,朱元璋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登山用的木杖。
他双手撑着木杖,看着不远处的那三个孩子为自家妹子上香,心头总算感觉到了一丝亲情。
耿炳文和郭英还在秦岭平叛,他身边没个老兄弟,便是想说些话也没有人。
这种时候,他不免有些想念朱高煦了。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想念那孩子,但就是会在很多时候,下意识的想到他。
“爷爷……”
朱允炆的声音把朱元璋叫醒,等他回过神来,他们三人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见状,朱元璋缓缓起身,带着他们往山下走去时,同时也询问道
“你们三人,近日在武英殿理政,可曾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他边说边往山下走,朱济熺听到后也急忙表现道“迁移天下富户的事情有些难,下面的许多官员阳奉阴违,还得是国子监的贡生们出面,才能顺利迁移富户。”
“只是这国子监的贡生,数量未免太少了。”
朱济熺在感叹,也是在抱怨,但对此的朱元璋却像一个长者般,教导着他们道
“大开官学是好的,可以为朝廷培养人才,以防一些挟才自重。”
“只是你们了解过,这官学培养一名学生需要多少花销吗?”
朱元璋不用回头,他知道这三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孩子回答不出来。
在他的众多子孙里,恐怕也只有已故的朱标,以及朱棡、朱棣、朱椿和朱有燉、朱高煦几人能回答出这个问题。
果然,朱元璋猜的不错,身后的朱允炆和朱济熺、朱高炽三人支支吾吾,却是回答不出来。
瞧他们这副模样,虽然朱元璋不知道什么叫做“脱离民众”,但他知道深宫大院的孩子很难理解百姓的苦痛。
“你们不关心这些事情,所以你们能问出这种问题……”
朱元璋看了看远处的南京城,缓缓说道“去年,礼部和五军都督府先后上奏,朝廷所开七百四十七处官学、卫学,开支一百七十六万余石。”
“就这些,还只是学子们自己带口粮、带书本、带纸笔砚墨的开支。”
“这么多?”听到老朱的话,便是朱高炽都忍不住吸了一口气,朱济熺和朱允炆虽然没有他这样的举动,却也瞪大了眼睛。
见他们这么不知民生,朱元璋有些失望,并继续询问“寻常一个人家想要供养一个孩子上官学,每年要开出多少钱粮,你们知晓吗?”
“孙儿……不知。”三人先后回应,朱元璋闻言也说道
“寻常百姓供养一个孩子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