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粟,开平右卫指挥使】
【王义……】
朱允炆停顿了笔锋,似乎是觉得自己将朱高煦麾下的这些将领调得太远,意图太过明显,因此思虑过后才写到……
【王义,吉林卫指挥使】
【孟章,吉林卫指挥佥事】
【傅让,辽东都司都指挥佥事】
【刘……】
他一笔笔写下这次获功人的擢升地点,有近三分之一的人被调到了西北与西南,还有三分之一被调往北平和辽东、大宁、山西等距离吉林不是太远的地方。
最后的三分之一,朱允炆倒是大发慈悲的留给了朱高煦。
看着由自己完成的杰作,朱允炆嘴角一挑
“高煦啊高煦…你可比三叔容易对付多了。”
这么想着,朱允炆将奏疏递回给了班值太监,和睦道“便如此下发吧,高煦身边的猛将太多了,恰好去岁战死不少武官,可以让他们卫国戍边。”
朱允炆的笑容,对于朱高炽来说显得格外刺眼,但他却对这一切无能为力。
他亲眼看着那份奏疏被发出,最后自己还得向朱允炆作揖回礼,随后返回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为他理政出谋划策。
这一刻他算是知道,自家老二为什么不对这位太孙抱有期待了。
即便他不曾得罪过这位太孙,并且为他献上许多益策,但终究逃不过被针对的下场。
“高煦如此,那我呢……”
朱高炽扪心自问,但却没有答案给他。
“这份图没问题……”
正当朱允炆随手几笔将朱高煦身边人调走的时候,并不知情的朱高煦还在皑皑雪山之中与几人商议要事。
炼铁场,由孟章驻扎的要地……
此刻,朱高煦坐在一间石屋里,面前摆着一个火盆,身边还坐着孟章与一名二十出头的年轻工匠。
他们三人在围观一张图纸,而这张图纸上所绘画的东西,足以改变整个世界军事进程。
“殿下,这东西俺们真的能弄吗,不会杀头吧……”
咽了咽口水,昏暗的石屋里,那名年轻工匠担心的询问。
对此,朱高煦笑着颔首道“放心吧,我已经向朝廷上疏,陛下批准我可以锻炮。”
火炮,朱高煦心心念念的东西,终究还是被他提上了进程。
虽然已经是大雪封山,但耐不住寂寞的他却已经开始研究火炮了。
他手上的图纸,绘画着三种不同模数的火炮,它们的倍径比分别是二十二、二十、十八等三种不同的倍径。
除了倍径,火炮的形制也与当下的洪武铁炮不同,更偏向于十八、十九世纪的野战加农炮。
他并不清楚这一时期的火炮内外构造,因此只能借助他从军事博物馆中看到的一些构造来绘画。
“火炮想要射的大,射的远,得弄清楚倍径和形制、模数,也就是……”
坐在这昏暗的屋子里,朱高煦与这年轻工匠毫无保留的分享着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这些东西,对于一个熟练的铸炮工匠来说,几乎是等同于从头学起,但对于这年轻工匠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这倒不是他已经听懂了,而是他连怎么铸炮都不知道。
没错,他并不懂铸炮,他原本是一个钟匠,在南京时所做的事情,就是用泥模铸钟。
原本他以为来到吉林城,依旧是从事这份轻松而复杂的工艺,却不想他这一年半的时间里铸了几十口铁钟。
朱高煦对这些铁钟的要求极为奇葩,不求听响,只要它们足够厚实,通体没有瑕疵就足够。
原本他还以为自家殿下要在这关外之地弄几十个城池,所以才需要这么多铁钟。
可十日前,自家殿下带着他和他的几名徒弟来到炼铁场后,居然与他讨论起了铸炮的事情。
私自铸炮,那可是杀头的罪,尽管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