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彬恶狠狠地教训着几个不安的掌事,并将吉林城说的固若金汤。
可只有他才知道,吉林城确实固若金汤,但吉林城现在是缺衣少粮啊……
杨彬心里苦极了,但面子上却得装得凶悍,他不由的在心底暗骂“贼老天,你莫非是瞧不得我杨胖子赚钱不成?”
杨彬比谁都清楚,要是吉林城或朱高煦真的没了,那他这一年多以来的富贵荣华很快就会成为过眼云烟了。
没了朱高煦庇护他,江南眼红他的那群人,立马就能把他手中的毛皮产业给瓜分,他以往帮朱高煦买卖的那些东西,说不定都得成为罪证。
想到这里,杨彬不由的在心底祈祷“殿下啊殿下,您可千万要平安无事啊,我的身家性命可都在您手中握着的啊……”
杨彬在祈祷,但他不是唯一一个为朱高煦祈祷的人。
三万卫、铁岭卫,以及刚刚得知胡兵入寇的沈阳等卫纷纷为朱高煦祈祷。
要知道大明朝可还没有过藩王失陷的这种事情,这事情要是真的发生了,辽东都司从上到下全得被老朱撸一遍,但凡在撸的过程中查出几份罪证,那他们以往那些蝇头苟利的事情足够被杀上十几次。
在这样的气氛下,越是靠近边塞的卫所便越担心吉林城。
黄昏时分,当塘骑消息送抵沈阳的时候,沈阳立马派人通知辽阳,同时向南京、大宁分别派出塘骑。
只是当他们的塘骑从沈阳城冲出前往传信的时候,吉林城鸡西堡前的地平线上也冲来十数名骑兵。
“驾!”
“驾!”
马背上,几名明军骑兵一边抖动马缰,一边回头往身后看去,好似身后有什么大恐怖般。
他们埋头冲向鸡西堡城门,并提前招手呐喊“准备关城门!”
“准备关城门!”
“哔哔——”
呐喊声,叫嚷声、木哨声先后响起,城门口严阵以待的十数名明军步卒当即做好准备。
伴随着那十余骑冲入堡内,十余名步卒立马关上城门,并上了门栓。
“放千斤闸!”
带着兄弟们走出甬道的小旗官冲鸡西堡城门楼上喊着,在他喊出这话的第一时间,城门楼内一名举着几十斤大木槌的兵卒立马挥槌砸下。
伴随“砰”的一声,重达数百斤的千斤铁闸落下,彻底断绝了敌军正面攻破城门的机会。
“呜呜——”
号角声响起,这一刻鸡西堡墙背后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举动,正在吃饭的朱高煦与林粟等人也囫囵吞枣的吃干抹净,一步作三步的冲上了马道,再登上箭楼。
夕阳西下,昏黄的太阳余晖照耀着整条松花江与哈达岭。
太阳一点点落下,它落下的方向是鸡西堡的正前方,也是外界通往鸡西堡唯一一条的驿道。
阳光一点点往鸡西堡上走,一刻钟后,照耀鸡西堡的阳光消失。
同一时间,前方的地平线上开始冒出一个个人头,马蹄声与蒙古人特有的呼麦声正在从前方传来。
“备战!!!”
林粟转头往箭楼下大吼,渤海军一千五百余名战兵立马在扈从的帮忙下穿戴甲胄,披着扎甲上了城墙的马道。
数千扈从分别聚集在六个石堡之中,等待随时登城守城。
“呜隆隆……”
马蹄声越来越多,愈来愈密集。
眺望远方,箭楼之上的朱高煦可以清楚的看到一片杂色的浪潮正在朝着鸡西堡拍打而来。
他的一只手放到了铁锏的把上,似乎早就知道今日会与兀良哈人会面,他早早穿上了扎甲。
大风吹来,箭楼之上的渤海旌旗猎猎作响,与它相呼应的,还有朱高煦肩头的的熊裘。
杂色浪潮还在席卷来,鸡西堡前宽里许的河滩地已经容纳不下他们,有的骑兵甚至蹚进了松花江的浅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