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细想,直到刚才看到巷口外也有一间茶楼,段尘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如果凶手也是
跟着戏班子一起的,那就不难解释这人为何行踪飘忽,不拘束在一地行凶了。
之前众人都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人是有意四处流窜作案,所以越想越觉为难,可如果并非出自凶手本意呢?四处奔走是他职业的一部分,居无定所正是他日常生活,这样一来,很多事就解释得通了。
上午来到巷口走这一遭,也算有了不小收获。回到府衙和李青澜等打了声招呼,叙述过基本情况,四人又一块用过午饭,相约傍晚时分在茶楼外面聚齐。
待到了约定时间,却左等右等都不见周煜斐前来。段尘,展云和赵廷三人原就是一起的,周煜斐则用过午饭就急着回客栈,而且一整个半天都心神不宁坐立不安,想是心里一直惦记着姚舒儿,尽琢磨着如何讨好心上人了。
又过了大概一盏茶时间,眼见越来越多的人涌入茶楼,赵廷与展云对视一眼,皱着眉道:“咱们先进去罢。反正那小子脑子活络的很,来了之后肯定找得见咱们的。”
展云浅笑着点点头,收起折扇,拉着段尘跟在赵廷后头往茶楼走去。面上仍是一派从容神色,心里却隐隐有些忧虑。周煜斐这人虽然平时总一副不着四六的模样,正事上尤其是关键时刻却从来不含糊,别是又闹出什么事情了…
三人进到里头,很快就找见上午时候那个年轻的跑堂。那人一扫初时倦色,精神抖擞的很,一见三人便快步迎上来:“哟!几位爷这边请。”抬手将布巾担在手肘位置,又笑嘻嘻说道,“戏马上就开场了。今天唱的这段正经精彩…”
很快,年轻人将三人引到一张桌边。靠近廊柱的位置,离戏台子不会太近,却能将包括戏台在内的整间茶楼尽收眼底,又因为柱子的阴影笼罩,相对来讲比较隐蔽,不太会引人注意。
段尘坐下之后,先四处望了望,又与另两人交换一个眼色,视野确实不错。展云又打赏年轻跑堂一块碎银,摇着折扇浅笑道:“有点事想跟小哥打听打听。”
跑堂的两眼冒光接过银子,宝贝似的揣进怀里,笑的眼角都见了褶子:“爷您尽管问!只要是小的知道的,一定给几位爷说清楚。”
展云看了眼台子边上正在交谈的两人,其中一个年长的一边手上比划着一边不断嘱咐着什么,另一个年轻男子不住点头。跑堂的顺着展云视线看去,又露出一抹了然笑容:“噢,那位年纪大些的,就是班主了。边上那个年轻的,哟,您几位可没瞧见,长的可是俊俏极了!听说是班主的小儿子,不过待会儿第一场不是他唱。”
段尘端起茶碗啜了口茶,半垂眼眸问道:“哪边过来的班子,真唱的那么好?”
年轻人呵呵一笑,撂下茶壶擦了擦手上水渍:“具体是哪边人咱们还真不清楚。不过听说之前在苏州城唱过一段,然后是湖州,最后一路到咱们杭州。这也待不了几天了,我昨个儿晚上听那班主跟我们老板念叨,说是再唱三天,就要再往南边走,到睦州去呐。”
段尘依旧没抬眼,只是唇角微微翘起。展云顺着先前的话接着问:“你刚才说,那位哥儿第一场不唱,那谁来唱?”
跑堂的遂将这戏班子里各位成员介绍个遍。基本上这种四处跑的戏班子都是一家子人,即便不真有血缘关系,也一定是认过亲戚的,比如结拜成兄弟姐妹,或者认个干爹干娘什么的。这个也不例外,班主是个老头,手底下有三男两女,两个女孩儿都是班主的亲身闺女,剩下那三名男子,有一个是嫡亲的小儿子,就是之前站在戏台子边上与班主交谈的那位,剩下两个,跑堂的也不是十分清楚。
将基本情况都打听个遍,展云这才挥挥手,示意跑堂的暂时没什么事了。年轻人朝三人微一躬身,跑开去取喝茶时用的点心干果。
赵廷转过头,刚要跟段尘讲话,就听身后响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