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门外就响起周煜斐焦急呼唤:“段尘,行之,快起来!这回事情闹大了!”
没一会儿功夫,众人就都出现在庭院。萧长卿打着呵欠,嚼着莲子糖解困:“这回又是哪家姑娘遭了殃…哎,这凶手也不嫌累,三天两早上的折腾…”
周煜斐也黑着眼圈,一脸阴沉:“不是姑娘,是去年登科考试的状元爷!听府衙的人说,那状元夫人已经吓得晕过去好几回,每次一睁眼就说有妖物作祟…”
众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很快上了马车,一路往城东行去。
进到穆家宅子,就见一干捕役将整个后院围起来,领头的黄捕头一见赵廷和周煜斐,忙上前行礼:“小王爷,周大人。”
朝阳光辉如同碎金,铺洒在简朴庭院。苍灰色的石板上,掺杂着碎裂血肉的污秽血迹从众人脚下一路蔓
延到主屋门前。段尘等初时还不解为何众捕役要将整个后院围起,如今一见院中情形方才明了。
众人绕过脚下血污,跟随黄捕头进到主屋。“穆夫人现在前面偏厅休息,有兄弟在那边照应。”捕头一边解释着,走到门口时,却停下脚步,面上神情也有些凝重,“小王爷,周大人,诸位,容小的先说一句,这里面的情形,实在有些…惨不忍睹,这一大清早的,刚刚好几个兄弟都吐了…”
周煜斐和赵廷都偏头看了段尘一眼,后者轻轻颔首,示意无妨。萧长卿和左辛也都是胆子大的,连同展云,众人从万柳山庄那会儿就见过不少血腥场景,再加上院子里那一溜血迹,也大概猜到屋里是何种情形。一行人先后进了屋子,却在下一瞬不约而同的掩住口鼻。
周煜斐只觉下腹一烧,身子一个踉跄,旁边展云和赵廷各自拽了他一把,这才稳住身形。其余众人也或多或少感觉到一些异常,萧长卿一边用手扇着,另一手扯了扯衣襟:“这什么味儿啊!怎么还这么热…”
段尘只觉腿弯一阵发软,心间浮起淡淡甜蜜感觉,眼前也不觉蒙上淡淡水雾。展云刚强自压下胸间涌起那股热流,一偏头却见段尘神色不同往常,眼角眉梢浮现那抹淡淡娇懒,与昨夜被自己亲吻过后一般模样。眉心轻拢的同时,展云已伸手揽上段尘腰身,道了句“都先出去!”,便率先带着段尘出了屋子。
带着人一路行至院子一角的高树下,展云一个旋身倚靠在树干,巧妙将人挡住。一只手臂环着段尘腰身支撑起她身体重量,另一手轻轻抚着佳人背心,柔声道:“别憋气。”
段尘半倚在展云怀里,一只手扶着他肩侧,接连喘了几口气,身子仍有些发软,心口那抹悸动却渐渐消歇。展云低头看着怀中人神色变化,见她眉眼间那抹朦胧逐渐退却,眼神也恢复清明,知道她那阵情动已经压下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段尘抬眼看他,凤眸中透出淡淡困惑:“刚刚那个…”
展云唇角轻牵,弯月眼眸浮上淡淡阴霾:“应该和
媚|药的功效差不多,不过却比那种东西高明多了。”
话音刚落,赵廷已经走过来,先将段尘上下一番打量,又看向展云:“没事吧?”
段尘轻蹙眉尖,摇了摇头。三人走回庭院,就见萧长卿和左辛坐在一旁石凳,周煜斐在一旁慢慢踱着步子,之前那位黄捕头也站在一旁,几人面色都不太好看。
黄捕头一见众人都回来了,忙上前拱手,面上既困惑又懊恼:“小王爷,周大人,诸位,真对不住!初时我们进去那会儿,屋子里没那股味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好这味道只是让人发晕发热,要是置人于死地的毒药,他这罪过可就大了。
赵廷抬手一挥,示意他不用多说:“这事不能怪你。”
萧长卿从腰间取出一只浅灰色的荷包,倒出几颗药丸,又看向段尘和展云:“小段,这味道和你们在石府莲花池闻到的那个一样不?”
段尘接过一颗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