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翻看了会儿卷宗,仍觉毫无头绪,尸体上留下的线索虽不算少,却都杂乱无章,彼此间也毫无关联,很难得出什么有用结论。
快晌午时,四人出了开封府,在附近找了间酒肆用午膳。展云招呼小二过来,点了几样吃食,一坛子桃花酿,又笑着看向段尘:“这家店的吃食挺有特色的,用料新鲜,口味偏清淡。桃花酿很清甜,酒劲儿也不大。”
段尘点点头,也没吱声。旁边赵廷沉默了会儿,突然说了句:“晚上带你去‘西溪库’,那里做的鱼挺好吃的,酒也不错。”
三人都被他说的一愣。周煜斐很不给面子的直接笑出了声,小王爷终于开窍喽,不过这话也说的太直了些,很容易吓到人家的…展云也知道赵廷这是跟自己争呢,只摇头笑了笑,没说什么。唯独段尘依旧不解,见另外两人都笑,便蹙眉问:“西溪库是什么地方
,那家庵酒店么?”
周煜斐直接把刚喝进嘴里的桃花酿都喷了出来,一边捶着胸膛一边拍着桌子大笑。赵廷被问的一噎,脸上一阵黑一阵红,展云忍笑解释:“不是的,西溪库是和昨天那‘花月楼’差不多的地方。那里每年春、秋二季时都做全鱼宴,一桌酒席千金难求,一般都要提前一年订的。”
可怜小王爷一片心意,竟然被误解成办公查案,而且还是那种地方…展云清咳两声,硬生生将那阵笑意压回去,他倒不是怕赵廷下不来台,是觉得段尘女孩家面皮薄,担心她明白过来之后会觉得不好意思。
段尘之前一直在琢磨案子,因此乍一听赵廷提了个名字,直接就理解成那名武将死的那家庵酒店,以为赵廷是说晚上要去那边查探一下线索。听了展云的解释,也没觉有什么不妥,一脸平静的看向赵廷:“晚上还要去庵酒店还有那家相公馆,你说的那个地方要是不远,就去吧。”
周煜斐好不容易停住笑,一听这话又乐了,无限同
情的瞥了小王爷一眼,又仰头望望房梁:这姑娘,真不是一般的难追啊!
赵廷抿抿唇角,一双深邃黑眸定定看着对桌人儿,颇有些愈挫愈勇的架势:“既然如此,晚上还是回府用膳吧。我让人买了草莓,还有玫瑰蜜。”
展云轻轻摇着的折扇一滞,唇边仍噙着笑,弧度却有些凉。这家伙,是要动真格的了。
段尘这回明白了,半垂下眼眸端起酒盏,一口饮尽杯中酒,才缓缓说道:“多谢,不过以后不用了。”
赵廷剑眉一皱,有些不解:“为何?”
段尘抬起凤眸与人对视,嗓音如同山中冷泉:“用不着如此。”
菜陆续端上来,却没人动筷。赵廷王爷脾气也上来了,皱着眉和人硬拗:“怎么用不着?你不是喜欢吃么?”
段尘面无表情,淡淡说道:“住在府上已经添了不少麻烦,小王爷勿须太过客气。”
赵廷薄唇紧抿,被段尘轻声慢语堵的心里憋屈,心
说爷从来都没想跟你客气。却也知道这话不能当着另外两人直说,只能端起杯子喝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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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庵酒店,门外都挂有红栀子灯,上头覆着箬赣,用以区分一般酒肆,暗示里头是有女子作陪,且能留宿的。四人一进店门,就有一中年男子躬身来迎,一见几人都是年轻俊俏的公子哥,且其中三人身上穿着配饰不凡,忙引人到里间就座。
店内光线昏暗,酒香弥散,四隅皆不时传来媚笑低喘,伴随着靡靡的丝竹声。整间酒肆里外打通,摆着二十来张矮桌,桌下铺着席子,客人皆盘腿而坐,陪客的女子则大多跪坐,方便帮忙斟酒取物。
段尘打量一圈,与另三人对上视线,几不可查轻轻摇头,不可能是在这里。那位从七品的武将是第二天早上才被发现死在这家酒肆,屋里光线再暗,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