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嚣返回银月城堡,才真正体会到卷娄群潮的这场战斗带来的深远影响。六方石柱之上,空空如也,所有学科课时安排都消失了,一节课都没了。休息大厅内,院生们和刘嚣一样,茫然若失,不知所措。有院生前来传达了学院院务的原话,“前线战局焦灼,战灵院的多位导师在战场殉亡,院裁决定暂停所有学科课时,同时剩余导师和部分院生即刻驰援战场,以上。”多位导师殉亡.......剩余导师和部分院生驰援战场.......这意味着什么说明与卷娄群潮的这一战人族损失惨重,之前只是把主要战力的导师派出去,现在连剩下的导师和院生都要上阵了,这是要拼命啊。沐夜作为一个偏居一隅的人族城邦尚且如此,那那些群潮附近甚至路径上的人类呢那岂不是要倾巢出动院生们小声讨论着这场战争,有人为导师的殉亡而悲伤,有人为沐夜的安全而庆幸,更有人觉得如新月这样在群潮中覆灭的城邦被命运之神抛弃,但事实真的是因为运气吗刘嚣虽然不是土生土长的史隆人族,但对这个世界已经有所认知的他,倒觉得只要身在史隆长城之内,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他想起在新月时,白裳说的一个词,等死区,如果如卷娄这样的群潮时常发生,大家和等死又有什么区别不想了,刘嚣是很想看看这场战争到底会是怎么样的场面,但理智告诉他,苟住,不要浪!然后又狠狠地嘲笑他一番,反正你也不够资格。是的,自己别说没有资格被学院挑选上阵,哪怕再挑选个几批,估计也轮不上,谁让自己额头还挂着花钿呢。“新月的人来了!”人群中有人喊道。一句话将刘嚣的情绪瞬间调动起来,他快速找到那个喊话的院生,“在哪新月的人在哪”院生愣了一下,回道,“在沐夜城内,风舟台。”刘嚣道了一声谢,便直接从二楼窗台跳了出去,直奔院外奔去。战灵院与沐夜城仅一墙相隔,这面岩石堆砌的院墙,院生是可以进去的,但石头总归是石头,刘嚣还是得触发星纹,石墙才会左右打开。远远便已望见高空中不断起落的风舟,数量不少,也有庞然大物,看架势,从新月过来的人不在少数。风舟台上,人头攒动,有来迎接的,也有刚从风舟上下来的。不少新月来人的衣襟上布满红色和黑色的血渍,脸上写满了疲惫与颓丧,一些人与沐夜的亲朋相拥而泣,一些人则孤独地站在原地茫然若失。刘嚣的目光在人群中快速移动,他在寻找,寻找哪怕是任何一张自己熟悉的面孔。没有,没有,一个都没有,他没有放弃,因为不断有新的风舟到来。甚至有一艘印刻着银色叶片的巨大舰船,缓缓降落在风舟台上,从舰船上依次下来不少身着银色铠甲或长袍的人类,为首的几人气宇不凡,在一群沐夜人的簇拥下进入城市。从舰船上陆续出现的人中,刘嚣渴望看见的白色纱袍没有出现,没有一个战争学院的人到来。他没有等到自己熟悉的面孔,但等到了一批熟悉的印记。那是一批果实试炼者,每个人的额头,都带有血色花钿,数量还不少,有五十多人。刘嚣抑制住少许有些激动的心情,目光仔细观察这些心态明显与众不同的人类,他们的眼神中没有悲痛,只有慌张和好奇,很明显,这些果实试炼者和当初的自己一样,是在卷娄群潮进犯前刚刚游离到史隆的人类,至于比自己早还是迟,他无法判断。而在这些人中,有没有自己的同乡,更是不得而知。这些人活着来到了沐夜,很可能说明更多的果实试炼者都安然无恙,只是被迫被发配到了不同人类城邦。一个身着战灵院院务长袍的中年男人接手了这批人,所有人也跟着院务向学院走去,这代表了什么不言而喻。刘嚣没有跟上去,他就那么站着,注目一艘艘风舟起降,观察每一个来自新月的人。可直到最后一艘风舟落下,也没有出现一个他熟悉的面孔。刘嚣长长的,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身向学院行去,这一路,他走得特别慢。.......战灵院内,院生们重新集结在环道,将平静期硬生生过成了躁动期。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