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件大事, 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被定了下来。本来有朝臣还想再说些什么, 可是看见楚佩晟温柔的笑脸, 就不敢再多话了——毕竟不过是三月之前, 这里才上演了一副地狱图景。作为制造了这片景象的楚佩晟,自然是被这些人畏之如虎。
隔天, 楚佩晟就定好了日子, 他一路将齐墨送了十里, 两人才别过。
便如之前那一次一般, 齐墨翻身下马, 在楚佩晟面前跪了下来。他道:“三年之内, 臣定会平定南夷。”
“好, ”楚佩晟也道:“三年之内, 朕定让你风风光光的回来。”
两人对视一眼, 齐墨垂首后退,然后翻身上马, 绝尘而去。
楚佩晟顿了顿,眼眶微红, 他本想叫住齐墨, 叫他回来, 或是再回头看他一眼, 可是到底还是忍住了。
齐墨从京城到南方,一共走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来, 时不时便会有信鸽从天空中飞下, 传给他一纸信筏。那信, 自然是楚佩晟传过来的。
楚佩晟与齐墨分别数年,却只有三月相处的时间。要是不见还好,如今相见不久,便又要分开,让楚佩晟本来压抑住的感情都爆发了出来。
然而哪怕他再不舍,再想与齐墨黏糊一二,有漫长的路途阻隔,也根本做不到。因此只能不断写下书信交流,抱着齐墨亲自书写的信筏聊以慰藉。
“将军,又飞来了一只。”
这一日,齐墨正写着要给楚佩晟的回信,便又见一人撩开帐幕,手中捉着一只胖乎乎的鸽子,走了进来。
齐墨沉默片刻,道:“放下吧。”
他刚刚才逮到了一只胖鸽子,如今就又看见了一只!楚佩晟现在难道这么闲吗?!
远在京城的楚佩晟打了一个喷嚏,旁边侍奉的公公顿时大惊,想要去叫来御医,为楚佩晟整治一二。
“不用,”楚佩晟唤住了他,神色极为平静,耳垂上却漫起了红晕,心中也满是欢喜之意,心说这肯定是他的阿墨在想他…………
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手下的动作又快了几分。若不是鸽子一次能承的重量有限,恐怕飞到齐墨那里的鸽子,就要背上一个大大的包袱了。
齐墨确实是在想他,一边想着,一边咬牙切齿地写日记给对方寄回去。
——楚佩晟写给他的信,意思大概是这样的:
今日用膳的时候想起了阿墨,不知道是不是御厨没用心,今日的饭食一点都没有阿墨在的时候好吃。
今日午间休息的时候想起了阿墨。没有阿墨你在身边,午睡时床榻都冷了,也没有人抱我了。
今日批阅奏折的时候想起了阿墨,奏折枯燥无味,索然无趣,没有阿墨在的时候有效率了,足足让我批了半个时辰,手腕都酸了。
今日上朝的时候想起了阿墨,想你。朝下都是一群老头子,没一个能比起阿墨好看。当然,阿墨就算是成了老头子,也定然是最好看的老头子。
今日…………
总而言之,楚佩晟一天到晚,大到上朝小到如厕,都能把齐墨想一想。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小心思。
而齐墨一开始给楚佩晟的回复,是这个样子的。
好好吃饭,好好休息,认真处理政事,上朝莫开小差。
到了后来,他多一个字都懒得写了,整张洁白的纸上,只写一个“嗯”字,就差批一个已阅了。
楚佩晟倒是乐此不疲,只要齐墨给他回应,他就能欢喜上一整天。
这样子的互动,一直持续了半年有余。
南夷不比北蛮,它地处于四水环绕之地,兵将多在船只上作战,要是船毁了,这些人也能一跃而下,从水中逃走,也因此,南夷又被称为南蛮子。
而青墨则特意针对这一点,想了一招战术。
两军对战之时,他掐准时机,下达命令,让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