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雨势渐大,天幕也渐沉。
小丫鬟们忙把灯烛点上,奚霆面若金纸,直挺挺地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这又是吐血,又是昏迷,可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丞相夫人哪里见过这阵仗,吓得哭天抢地,而毒医木愣愣地,后知后觉抹了把脸。
等看到满手的鲜血,脸色陡然沉下来。
毒医赶紧去探奚霆的脉,那脉象紊乱得很,当即就慌了神。
“这毒我治不了,我写封信找我师兄来。”
……
丞相府的消息,宫里自然知道得快。
相比于朱嬷嬷的惊骇,奚晗烟就要淡定得多。
“娘娘,丞相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朱嬷嬷忐忑地开口。
她倒不是怕,只是觉得位高权重的丞相,就这么直接嗝屁,实在不太真实。
他滔天的权势和财富,总能给他争取来一条命。
“他没那么容易死。”奚晗烟躺在软榻上,书本盖住半张脸,只露出光洁的额头。
她也不可能让奚霆死,要是奚霆这么死了,她的任务还怎么完成?
既然如今丞相昏迷,那就证明那毒医找对了药,只可惜缺了药引,导致本不伤及根本的毒,突然涌向心脉。
奚霆一时毒气攻心,才会吐血陷入昏迷,不过也只是短暂昏迷,过十二个时辰他就醒了。
但随后若是再不诊治,就会在雨夜浑身溃烂,这也是不致死的,只是依旧会全身瘙痒,溃烂的肉也会一块一块地往下掉。
书本带着草木香,和浅浅的浆糊香,混杂着清新的墨香,倒是不怎么难闻。
奚晗烟眯着眼:“且看着吧,过不了几天,丞相就病好了。”
她毫不意外这毒医没办法治,不过她的人调查显示,他还有个师兄。
师弟不行,师兄总行了吧?
如果他师兄还不行,奚晗烟打算自己乔装上阵,保奚霆一条狗命。
其实这解药的药引倒是很常见,只需要一碗狗尿就够了。
只是不知道奚霆知道后,愿不愿意喝?
奚晗烟扑哧一笑,她将书往下拿,露出一双潋滟多情的桃花眼。
朱嬷嬷一脸奇怪:“丞相死不了,娘娘怎么还笑得这么开心?”
奚晗烟坐起身,将书抽走,露出一张精致小巧尚未上妆的素面来。
她把书把往旁边的矮几一放,又将身上的锦被拢了拢。
这具身体天生畏寒,一双脚要烧得滚的手炉暖着,才能热乎得起来。
“不是为他不死而开心。”奚晗烟拿着块香酥吃了口,才笑眯眯反问,“朱嬷嬷,你觉得丞相能拉下脸喝下狗尿吗?”
朱嬷嬷当即摇头:“万不可能,丞相最在乎脸面,哪能喝那东西。莫说是丞相,就是奴婢一想起来就觉得犯恶心。”
她瞧了眼吃得正开心的奚晗烟,也不知道这位主儿提出这么恶心的东西,是怎么吃得下去的。
朱嬷嬷白胖的脸,表情一言难尽。
“是吗?”奚晗烟挑眉,倒没觉得这话题有什么恶心。
香酥蛮好吃的,就是噎人,喝了口茶后,她才缓缓道:“若是这狗尿,能解他的毒,你说他会不会喝?”
朱嬷嬷一脸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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