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 只是不知这陆庸用了何种手段,居然能将一府的府兵全数换成自己的人而不被察觉,这气运之子,有点东西。 韩晗的房间在韩府三进的东侧小院,也就是说,要见到韩晗,首先要越过三重守卫。 细看之下,房檐下有乌黑的光泽一闪而逝。 房顶是万万上不得的。 本朝官员中贪腐之风盛行,为防止有人如萧绥一般,做那梁上君子,素来喜欢在自家房檐中装些机括之类的小玩意儿。 在大侠们白衣飘飘,手持长剑,子时踏月而来的时候,把他们扎成刺猬。 不可谓不狠毒。 韩府后门人影晃动。 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呲牙对门口府兵一笑:“今日府中这黄金汤正正好哟——” 府兵捏着鼻子,嫌恶得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看那扁担挑着的两个捅已经恶心犯呕了,忙不迭轰人:“快些走——” 男人慢悠悠地走远了,而自那男人经过后,两个府兵就再没对视过,因为他两人中间那男人走过的那条路,太臭了。 系统期期艾艾道:“宿主……我有个主意……” 萧绥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极了。 —————————— 不多时,中年男人拎着两个捅又回来了。 大约是被那味道荼毒太深,远远见着男人回来,两个府兵已经下意识捏起鼻子仰头望天,只需看一看鼻子里便有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味道了—— 虽然嫌恶,程序还是要走,其中一人盘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他这说话一张嘴,那股味道直冲天灵盖,顶得他双眼翻白恨不得直接晕过去—— 肩挑双担的男人声音粗噶,低着头道:“还有一担没挑完,刚刚实在装不下了……”说着男人还甩了甩担子,吓得那府兵直跳脚,怒道:“还不赶紧滚进去,甩什么甩?!” 男人缩了缩脖子,一言不发,直奔韩府后院的……茅厕。 —————————————— 再过一会,一青衣女婢婷婷袅袅地走出了茅厕,直奔三进的东院。 院前守卫往前跨了一步,沉声道:“来者何人?我为何从未在这院中见过你?” 十人一队的巡逻府兵往这边看了一眼。 青衣女婢举了举手中的汤蛊道:“大人有所不知,奴婢是二夫人院中的三等丫鬟莉香,今天雪彤姐姐偶感不适,便换成奴婢送汤了。” 守卫脸色一冷,喝道:“胡言乱语!府中规矩向来严明,雪彤是大夫人院中之人,怎会把此事托付给你?” 大夫人二夫人势同水火,大夫人院中婢女,怎会把要事托付给二夫人院中之人? 守卫狐疑地看着那婢女,浑身肌肉紧绷,若她有任何不妥,他已准备好将其当场格杀。 青衣女婢老实道:“奴婢本也不愿来的,只是雪彤见奴婢就把这东西塞到奴婢手里,直接冲进茅厕,许久不见出来。奴婢觉得在茅厕门口端着这东西不太妥当,遂自作主张先送过来了。” 守卫一愣,看看萧绥,又看看那汤,表情一言难尽。 原来是在茅厕过了一遭,怪不得这味道有些奇怪。 院内传出一道清爽的男声:“什么事?” 青衣女婢扬声应道:“少爷,是夫人又送汤过来!” “进来罢。” —————————— 韩晗正在聚精会神地整理卷宗,婢女如往常一样轻手轻脚地进来,只是味道稍适有些奇怪—— 他皱皱眉,抬眼望去,便见一青衣女子正立在案前,脸色微寒,眉眼含煞。 “你——” 女子抬手点了他的穴道,低声对他道:“你爹已经被元朔帝杀了,拱卫司正在来你家抓你的路上,门外的府兵皆是拱卫司玄甲卫装扮,你若想保命,便跟我走——” 这一连串的话让韩晗懵了懵。 女子脸上不耐之色更甚,只见她指尖一动,便有无形之物束缚上他的手脚,他便惊骇着看着自己如提线木偶般一步步离开座位,打开房门—— 眼下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韩府上下下人们正忙着掌灯,守卫见他出来,诧异问道:“这么晚了,大公子欲往何处去?” 韩晗有口难言,面上憋得通红一片,就恨不得跳起来告诉守卫身后跟着他的女婢是个绑架他的女土匪,奈何那女婢根本不给他机会,道:“夫人唤大少爷前去商量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