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应了一声。 似有些失落。 萧绥无奈,在他唇角轻啄一下,凑到他耳边悄声道:“很想你。” 萧昀推开她,淡淡道:“想玩便放手玩,萧家永远在你身后。” 萧绥定定看着他,目光纠结,她忽然伸手勾住他的脖颈—— 唇与唇相贴。 他立刻动了,不若上一次的甜美,这一次的吻几如狂风骤雨,压得她毫无还手之力,任由他攻城略地,只能缴械投降。 许久,直至她被揉碎瘫软在他怀里,萧昀才放过她,盯着她春水婉转的眼眸,他修长的手指抚上她微肿的唇,清淡低哑的声音似蛊惑似安抚:“再等等,都是你的。” 明明是他—— 萧绥抬头望去,他眼中笑意深深,根本没有半分失落的影子。 她暗暗咬牙,这人就是黑货一只,真信了他的邪。 萧昀又道:“今天是小年,我带了饺子回来。” 萧绥哼了哼,不情不愿地踢踢踏踏地穿着拖鞋去收拾桌子。 热气腾腾地饺子被端上桌,萧绥小口咬着,她眯起眼,上一次和人一起过年的记忆早已经湮灭在漫长的岁月中,依稀一两个画面,还是站在栖凤台上,观千人大傩之舞,帝王,嫔妃,皇子,公主,所有人都做喜气洋洋之态,美酒,华宴,琴瑟不绝,高朋满座,极致的热闹中带着近乎惨淡的寥落。 眼下只有他们两人,看他不疾不徐地在往锅里下饺子的背影,他还是一如既往地闷,也不知道说话,热闹却随着腾腾水汽蒸在屋子的每一处角落,填的满满当当。 萧昀一回头就看她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我能吃饱” 萧绥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秀色可餐。” 沈老师总是在一些奇怪的地方脸皮薄如蝉翼,他轻咳一声不说话,耳廓红了。 系统大煞风景:“宿主,我得提醒你哦,你现在的想法很危险,你不会认真了吧?” 萧绥不以为意:“世间痴男怨女万丈红尘,真真假假,谁又说的明白” “可是……等他陷入轮回,他忘得一干二净,只有你记得,这样,太难过了。”更何况,无情道定是无情人,若动情必生心魔……难道要为了一个凡人废道重修不成 这话,系统不敢与萧绥说,它想着,她心里必然是明白的。 ======== 萧家百年簪缨世家,自有世家的清高气度,几乎老一辈萧家人都出身台大,能让萧昀留学已是破例,更不可能放任他长成一个黄皮白心的香蕉人,教习教得面面俱到,数学要学,国学亦不能落,且俱要做到最优最好,半点瑕疵也不能出。 是以连出身皇族的萧绥都不得不感叹,萧昀的国学素养亦是极好的。 萧昀不知是因为今年有人陪着过年还是其他,兴致颇高,拉了萧绥陪他在书房写春联福字,萧绥在一旁泡茶,倒也自在。 室内茶香暗溢,萧昀拿笔的手一顿:“金骏眉” “之前和韩江远吃饭,碰见个不长眼的让韩江远捎茶叶给他爸爸,他那个不知轻重的,本来想把这茶扔垃圾桶,我赶紧从他手里夺了回来,省得浪费了茶农的心思。” 她提及韩江远,萧昀略有不快,笔尖一顿,没答话。 萧绥端着茶盘走到他身边,没有像往常一样由他自取,而是端起其中一杯递到他跟前,向来在这些事上格外端庄守礼的萧昀意外地就着她的手轻抿一口。 花香恬淡,本是难得一见的好茶,不知怎的,到他嘴里就品出了有失公允的评价:“一般。” 萧绥也不搭话,另取了一杯慢慢饮尽,道:“家里的矿泉水配不上这茶。” 萧昀瞥了她一眼,伸出空闲的右手,扣住她的腰,将她带进自己怀里,拥着她继续给画着色。 春联已经写好晾在一旁,现在他笔下是幅荷塘春色。 长案上的紫檀木盒不着一饰,古拙修长,萧绥随手打开,里面放着一卷宣纸。 “这纸不错。”纸面色如细雪,触手凉滑如绸,修真界重玉简而不重纸张,昆仑大世界凡间最好的纸张,亦有所不及。 “萧家喜宣本不喜绢本,这宣纸是萧家故交所做。老人祖籍安徽,家中世代造纸为业,如今已经是第三十六代,坚持古法造纸,每张纸需一百二十道工序,一年所得不过百刀,全供我萧家叔伯大爷写字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