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那人死?”声音苍老如老妪,阴冷黏腻,毒蛇吐芯般在耳边轻舔。 好强。 苏霈泽能在此处设下阵法,可是与此人有什么关联? 度过雷劫之后,每层境界间的差距都犹如天堑,她所思所想皆逃不过此人神识,相比于说那些拙劣的谎话,惹人不快,还不如实话实说。 萧绥看着周围平静的海水,连人家的一丝气息都没摸到,索性不动声色地答道:“若他死我便能活,他死。” 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罢。 那声音忽又远离,带着妙龄女子的娇媚可人,咬字幽怨缠绵:“你不爱他吗?你为什么不爱他呢?” 萧绥依然冷淡:“一心向剑,一心向道,无处爱人。” “哈哈哈哈哈你们剑修,永远如此令人作呕!” 那声音这次变成了稚龄女童,尖锐刺耳,杀意暴涨! 笑声越来越密,似一人发笑又似三人同时发笑,萧绥封闭六识,那笑声仍一波波传来,在她识海中横冲直撞,几欲将识海震碎。 她咬牙默念清心咒,没有丝毫用处,七窍渐渐渗出血来! 难道今日便要折在此处?不…… “你且去罢!”一声厉喝在耳边炸开,萧绥心魂一颤,顿时陷入黑暗。 —————————————————————— 阳光明媚。 窗外,风吹过树梢,法国梧桐的叶子沙沙作响,阳光蹦跳在叶子与叶子的缝隙间,在地上落下斑驳的碎金。 靠窗的女孩子就这样盯着外面的梧桐树出了神。 随着女教师手下的一笔一划,有白色的粉末自粉笔尖漱漱而下,不多时,黑板槽处便铺上一层白灰。 “铃——” “好了,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同学们有不会的问题可以上来问我……” “唉?你们五班的人来我们一班做什么?” 有片阴影投在萧绥面前,女生的声音娇蛮:“萧绥,我听说,你很不服我?” 静默。 那女孩子还在盯着梧桐树出神。 “我还听说,你们萧家对韩楚两家的联姻很不满意?” 韩江远坐在萧绥右后方的位置,在这个角度,他可以清晰地看到,萧绥的眼睫因那声音一颤,随即垂下长睫,压住眼中神色。 她长睫纤纤,鼻梁直挺,唇色如春花,垂在背后的青丝如墨,容颜如雪,侧颜很漂亮。 女生压不住怒意,喝道:“萧绥,桌子上开了花吗?哑巴了?盯着桌子做什么?你别忘了,现在萧家还要仰仗着我们楚家!” 言罢便用尖尖的,画着漂亮美甲的指甲,去戳萧绥的额头。 萧绥自幼便被灵修真人收为嫡传弟子,身份贵重,再加天分惊人,重华宗又是正道大宗,整日被人小心翼翼地捧着过日子。 之后在萃微小世界忽然顿悟,懒得再假惺惺地装心怀苍生的正道人士,坠入邪修,又因是半步地仙,实力强横,在昆仑大世界横行霸道无人敢言。 哪怕有莽撞之人,还未出现在她面前已被身边近侍早早收拾干净,不会来碍她的眼 之前近一千年的生命中,还未遭人如此冲撞过! “放肆!” 萧绥豁然抬眼,眼中似有冰刃迫人。 那女孩竟被这目光骇得后退了一步,“你……你……” 张狂倨傲的寒意铺陈开来,她脊背笔直地坐在那里,似利剑已出鞘,杀意凛冽。 她抬手,五指根根如玉,指尖晶莹。再纤细不过的手指。 也蕴含着最冷酷的杀机。 她抬手的动作忽然滞了下。 在下一个瞬间,萧绥已一只手扣住女子的手腕,将其向外一掰,右腿顺势而起,用膝盖狠狠顶向那女孩柔软的腹部,只听得一声短促的“啊——”声,她左臂一抬,从那女孩头部左侧穿过,凶悍地压下—— “嘭——”地一声,那女孩的头被她重重甩在课桌上! 而萧绥,正用左手臂弯压住那女孩脆弱的脖颈和头颅,右手钳住女孩的两条手臂。 女孩身子一软,双腿跪到了地上,而她的头,依然被萧绥压制在桌子上,动弹不得—— “血……她流血了!” 不知谁惊叫一声,声音太厉导致变了调子,甚至不辨男女。 有暗红色的血从女孩棕色的发根缓缓淌到萧绥蓝色的桌面上,顺着课桌的弧面滴滴答答地滴落到白色的瓷砖上。 如雪中红梅开绽。 那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