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遗爱换了条名媛纱裙,一路从一号楼跑到主楼的客厅,直接把那墨绿色半长裙扔在宫斯寒身旁的沙发上。
她特意选了一条领子高的纱裙,遮住脖子和胸口的痕迹。
之前在“云端之上”她慌张得很,没仔细看自己。刚刚在一号楼的浴室里,她把自己完完全全看了一遍。
大面积的红痕聚集在胸口,有些都变成了紫色。
他到底是有多喜欢这个地方?
思及此,傅遗爱看宫斯寒的目光不再那般纯粹坚硬,带了几分羞涩和心虚。
“你、你可以走了。出了这个门,就忘掉我和你、和你的事。不准和外人提起,尤其是军区大院里的人,否则哥哥就修理你!”
宫斯寒一动也不敢动,哀怨地看着她。“宝贝儿……”
傅遗爱撇开眼神不看他。
两人僵持站在原地,窗外的阳光安安静静地洒了进来,有些印在女孩的脸上。
良久,傅遗爱见他还站着,偏过起头。“你怎么还不走?是想、想让我赔你的钱吗?那些酒,总统套房还有……”
“你”这个字她自然是没说。
“多少钱?我赔给你。”
宫斯寒皱着脸,像极了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奶狗。他伸手,勾着傅遗爱的小拇指轻轻摇了摇。“宝贝儿,能不能把你赔给我?我可以把我的一切都赔给你作为交换。”
指尖的触碰,令傅遗爱打了一个激灵。她忙地把自己的手指从宫斯寒的手里抽出来。
“遗爱小姐,您别管他,他被少爷罚站,让他站。他欺负你,对不起少爷,更对不起他的老师,您的父亲。”
春嫂说完,带刺的眼神又瞪了眼宫斯寒。
在她眼里,宫斯寒就是那类好美色的公子哥,虽然有能力,长得也不错,家族也挺好。但他本性难移,在部队的时候,就调戏军医队里新来的女孩子……
“我……”傅遗爱到喉咙里的那句“我也有错”被她生生地咽了下去。
等春嫂走后,她略自责地看了眼宫斯寒。
语气也放缓了很多。“昨晚要、要不是我亲、亲了你,也许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所以、所以这件事最大的责任在我。只要你保守秘密,以后我还是能和你和好如初,像小时候一样喊你二哥哥。”
二哥哥……谁要做她的二哥哥?
“不好,我不想做你的二哥,你已经有哥哥疼了,现在就差个老公,真的……考虑考虑我。我真不是你嘴里那个睡过很多女人,摸过很多女人……”
顶多,就是和她们说说话,打趣打趣。从来,从来都没上过手呀。
傅遗爱往后大退了几步。“你站着吧,随你自己站。”而后便走去了餐厅。
“……”
餐厅的插花瓶中放着好些栀子花,栀子的清香飘散在每一个角落,悠悠然地沾在少女的衣服上。
余生拿过笙祭手里的海棠花,摆在桌子上,而后拿餐巾纸给她擦了擦手。
“傅爷,宫斯寒这个妹夫怎么样?”余生朝坐在对面的傅擎苍笑了笑。
还未听见傅擎苍的回复,便听着春嫂的声音从走廊上传过来,声源渐渐靠近,音量也逐渐加大。
“少爷,宫少爷适合做兄弟,做可以和您做一辈子互相扶持的战友。但是他绝对不是一个好丈夫,不能把遗爱小姐嫁给他。他这个人生性太风流太浪荡,遗爱小姐单纯偶尔又有些小脾气,他包容不了她,也不能一心一意待她。”
傅擎苍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在喝碗里的粥。
过了好一会儿,男人才抬起头,眼神一贯的没有温度。“春嫂,给小爱盛碗粥。”
春嫂愣了一拍,偏头的时候见遗爱小姐就站在餐厅门口。
她应了声“好的”,转头朝傅遗爱满眼含着爱恋地看了几眼。见女孩一只手扶着门框,半低着头,一副乖乖认错并自责悔过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