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他这举动若是挑衅,那可真是做到了。
华裳攥着拳头,冷淡地看着他。
他猛地睁开眼,蓝绿异色眼眸如同深浅不一的水面。
她仿佛一下子沉进了水泊中。
他盯着她,没有表情。
空气一瞬间凝滞,弦绷起。
华裳的脊背也越挺越直。
这时,叶嘉莞尔一笑,沾着亮晶晶酒液的红唇开启:“你可真是合我眼缘。”
华裳别开头。
他的额头却顺着她的脸颊滑下,抵上她的肩膀。
“真不错……对了,你的耳垂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看到了一道伤口?”
华裳心道,你以为这是因为谁!
“亲戚的小孩子不懂事,不小心扯掉了耳坠,还把我耳朵刮出了个伤口。”
叶嘉笑眯眯道:“你也别怪他,小孩子嘛,都熊的很。”
听了此言,华裳又将头扭了回来。
他枕在她的肩上。
她垂眸望向他。
他抬首凝视她。
呼吸相闻。
华裳笑了一下,低声问:“可汗知道我怎么对付了那个小孩子吗?”
他眨了一下眼睛,眼眸更水更润了。
“怎么对付的?”
“我上去就掴了那孩子一掌,那孩子便一头栽倒在地上。”
叶嘉抿紧唇,“太不该了,大周的女子该是贤良淑德的。”
“哦豁,可惜啊,我不贤良,也不淑德。”
叶嘉眯着眼睛笑吟吟道:“哎,那也巧了,我也不喜欢贤良淑德的女子。”
“只是……”
他低着头,望向她的小腹,“你这么做也太欺负孩子了,若是你的孩子生出来,你该好好教导的。”
华裳的手偷偷探向他的脑后,“我是在教导那孩子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不趁着小时候让他明白,他永远也不会长记性。”
叶嘉挑眉,“你这是对我说的?”
“难道这帐内还有第二个人?”
叶嘉摇头,“我是真想不明白了,你到底是……还是不是呢?”
“是什么?”
他轻笑一声,握住了她的手腕。
华裳探向他后脑的手不动了。
叶嘉吐出一口气,湿润的唇贴上她的脖颈,慢慢向上。
他问她:“我总觉得你就是。”
华裳冷睨他。
他的吻到她鼻翼时停下,他喉结动了动,问她:“你为什么不反抗?”
华裳:“我反抗什么?”
叶嘉的眼神冷了下来,她推开他,转身离开。
金腰带勒出他又窄又韧的腰肢,他衣袖一甩,袖摆荡到身后,如春波荡,如春柳晃。
他侧过身子,直勾勾地凝视着她,仰起头,右手小拇指勾着壶耳一提,嫣红秾艳的细流如瀑布坠下。
他仰头接着,大口大口吞咽着,喝不完的酒液从他的唇边流下,蔓延,流经肌肤,只留下一连串红红的痕迹。
酒液打湿了他的衣领,浸透了雪白的亵衣,白绸上似沾上了鲜血,火一样的红又顺着吸足鲜血的丝线经纬蔓延。
外袍敞开,领口坠到臂弯。
他的眸光与酒香一同抛来。
骚气绝顶。
华裳看得是瞠目结舌,她何曾见过这样的狼王可汗?她觉得自己性命垂危了。
阿史那叶嘉怎么会让已经见过他这样一面的她离开呢?
“哐——”
酒壶被砸到了案几上。
叶嘉双手后伸,垂下,外袍如同包裹着蝴蝶的茧轻飘飘地坠下。
他往屏风后走,却在快要转进去的时候,突兀地停了下来。
他靠着屏风,冲她招了招手,“我要就寝了,快来服侍我。”
华裳心中冷笑一声。
她真希望罗护这时候能闯进来,好生瞧一瞧他的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