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裳不说话,也不笑。
他的心吊在悬崖上,随着寒风左右摆动,他像是一个期待拯救的人,目不转睛地凝望着她。
华裳轻声道:“我的处境你也知道,为了毫无负担上战场,我才会事先写好休书,可现在,楚江仙依旧是我的夫君。”
孟离经笑了,那双狐狸眼轻轻一挑,他语气轻快道:“已经不是了。”
“什么?”
孟离经沾着沙粒的手指捂在唇前,轻轻咳嗽了两声,他眼睛亮闪闪,既温柔又狡诈,“抱歉,将军,这件事我没有按照你的吩咐来,我却认为这是我平生做的最为得意事之一。”
华裳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却不敢确定,谁知道鬼才孟离经会疯疯癫癫地做出什么来?
“你究竟做了什么!”
孟离经眉眼弯弯:“我只是在离开长安的时候,就将本应该晚些时候送给圣人的遗书和楚江仙的休书都送了出去,他们提早接到了这两封信。我刚刚也得到消息,楚江仙已经在休书上画押,搬出冠军侯府,确认与将军合离了。”
华裳一阵无语,合着她还没上战场,先跑了媳妇儿?
孟离经轻声笑了起来,他放下手,目光灼灼投向华裳,“反正做都做了,我也不后悔,将军来吧,就算是弄死我,我也不会反抗分毫的?”
华裳冷静道:“你是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吗?”
孟离经温声道:“我从未这么想过,我知道将军是深情又无情之人,将军对国家深情,对自己无情……”
华裳的手扼住他的喉咙。
窒息的压迫感迫使他不停地咳嗽、喘息,可即便他把眼泪都咳出来了,他的嘴仍旧不停,“我心疼这样的将军,我想要这样的将军,我爱着这样的将军。”
他眼眸中泪水糊成一片,嘴角还沾着沙粒,像是细小的星子,细微闪烁着。
他哑着声音嘶吼:“没有人疼将军,我来疼将军,将军就为大周鞠躬尽瘁好了,剩下的都由我来!”
她的手指再次捏紧。
“将军……”
华裳松开了手,指尖轻轻蹭了蹭的唇角,将沙粒拍掉。
“实话说,我还是觉得军师这个位置更合适你,你若是更近一步,与我的关系会影响你对大局的判断。”
孟离经缩着身子咳嗽了几声,“难道现在就没有影响了吗?”
华裳勾起唇角,点头道:“你说的对,你现在已经变得让我不认识了。”
华裳上上下下扫了他一眼。
孟离经闭上眼,被勒的又青又红的脖颈上,喉结动了动,他沙哑着嗓子急促道:“我知道将军在怀疑什么,可是,我知道,我没有变,一直以来都没有,我的喜爱也未曾变过。”
华裳曲起食指蹭了蹭他沾满汗水的额头,“那就给你一个机会好了。”
孟离经猛地睁开眼,眼中闪烁着惊喜。
华裳微微一笑,“只是从现在到我上战场,抱歉,不能给你任何名分,我这是为了你好,你想做什么要抓紧时间。”
孟离经虚弱道:“我知道,这样已经够了。”
他说着,便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扯住自己的腰带。
“你干什么?”华裳疑惑问。
孟离经笑眯眯道:“事不宜迟,时不我待,不是将军告诉我想做什么就要抓紧时间的吗?”
可她不是那个意思啊!
华裳抿紧唇,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你怎么就这么喜欢作死啊!”
孟离经捂着脑袋上的包,笑得更外开心。
华裳无奈地在心底叹了口气。
她站起身,朝孟离经伸出手。
孟离经一把握住,猛地一用力,然而,华裳非但没有按照他的幻想那样倒进他的怀里,反而将他这个人轻飘飘拽了起来。
华裳握着他的手,把他往帐子里拖。
孟离经刚想说话,她却狠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