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问之找借口先行一步,只留下宋玉清和华裳在原地。
宋玉清从袖中掏出一张纸笺递给华裳。
华裳的目光顺着纸笺爬上他的指尖。
他的指尖在纸笺上按了按, 笑道:“这里就是让你心满意足的方法。”
华裳背着手, 盯着他的手看了一圈儿,又仰头看他双眼。
他双眸如春水, 笑意出春波。
华裳慢悠悠道:“我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你要不要告诉我?”
宋玉清:“一日为师,终生都是你的人, 你既然有惑,我便为你解惑。”
这话说的真过了。
华裳抬头扫了他一眼,只见他眉宇间尽是藏不住的春意与得意。
华裳将发现藏在心底, 说道:“华裳请教宋师, 为何你身前一套?背后一套?”
宋玉清无奈, “那是因为咱们已经定下计划,我知道定然能将你送出去, 自然就要在圣人面前说些相反的话, 好洗清嫌疑。”
“再说, 我也有私心。”
华裳眯起眼睛。
宋玉清握着她的手臂出宫, “陛下对你甚是钟爱,定然不喜主张你离开长安之人,我便顺着陛下的心意说。”
“而且……”宋玉清叹了口气,“小芙蓉莫非以为我就不担心你了吗?”
只是事到临头, 不得不为。
宋玉清眼中流露出一丝真情, 他捏住她的手臂, 轻声道:“你莫要将自己置身险境, 你的安危重于他人。”
他手底下多用了一丝力,声音紧绷,“小芙蓉,无论到了什么地步,你且记着,你我有一份情谊在,即便你伤透了吾心,吾也会排除万难保你一命。”
华裳歪歪头,“你似乎话里有话。”
宋玉清笑容发甜,“你若是真能理解我的意思,我们才算是心意相通。”
华裳嫌弃地甩开他的手,“谁要跟你心意相通。”
她抖了抖那张纸笺,“好了,就按照计划行事,我先走了。”
宋玉清颔首。
他目送她消失在朱红的城楼下,轻轻叹了口气。
“小芙蓉啊……”
他纵有千百心意,更与何人说。
华裳出了宫门,牵过自己的小凤凰慢悠悠地走在大街上,她没注意到自己的身后跟着一辆不引人注意的油壁马车。
华裳进了酒坊,随意找了一个座位自斟自饮。
没过一会儿,一道悠然身影也步入其内。
“你……你怎么会在此地?”华裳诧异。
魏玄掀起衣摆,在她身旁落座。
他手执拂尘,将拂尘玉柄轻点她眉心,笑道:“为了你,即便是无间地狱我也闯得。”
华裳反手握住拂尘玉柄。
魏玄懒洋洋一笑,手慢慢滑下,握住拂尘的须须。
华裳轻轻一拉,他笑了一声,顺势扑倒她。
华裳懒散地躺在席上,不动神色地看着他。
魏玄慢悠悠道:“说吧,你那位夫君如何?何时才能成为前任呢?”
华裳蹙眉,“你那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可真碍眼。”
魏玄笑着挥了挥拂尘,“谁让我当初就被应汲这般嘲笑呢?楚江仙也只有受着了,有本事他去找你的下一任去说啊。”
“你是认定了我还要合离?”
魏玄叹了口气,身子一歪,在她的身边侧身卧倒。
他捏着拂尘,用拂尘的毛毛轻轻搔逗华裳,“我听闻陛下要攻打突厥?”
华裳猛地支起身子,逼视他,“你是如何知道的?是谁跟你说的?”
魏玄闭着眼睛,轻声道:“家中自有渠道。”
华裳轻笑,“你能这么快赶来,不可能是从今日早朝得到的消息,那究竟是宋玉清还是王问之提前通知你的?”
魏玄叹了口气,“我就知道瞒不过你,是王问之,他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