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今却一下子送了这么多价格不便宜的香肠,难保不让贾氏多想。
范老夫子听了老妻的话,也觉得事出有因,“明天我寻个空,上私塾问问他。多半是为了学麒学麟他们兄弟俩,说来他们到书院读书也有好几年了,也该下场试试了。”
“还不是你,非要推荐他们兄弟俩去书院。”
贾氏半真半假的抱怨道,“我看还不如跟着你读书呢!”
“你知道什么,那书院的山长程若荣致仕之前可是国子监祭酒,要不是得罪了当朝首辅,现如今只怕都入阁了。”范老夫子道,“那国子监祭酒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有这样的人做山长,那书院的夫子能差到哪去。就算夫子们的本事不济,国子监祭酒的人脉放在那里,算了,说多了你也不懂。”
贾氏确实是不懂,对这个也没什么兴趣,还反驳了一句:“那杜大夫怎么不让小儿子去书院,反而把你请去做馆。”
范老夫子道:“我看他话里未尝也没有这个心思,不过是舍不得儿子去那么远罢了。”
程若荣是宁县人,书院便办在宁县的凝翠山上。
宁县虽然是邻县,可也隔着好几百里路那么远。
“我看杜大夫的心思,多半是想先让儿子进了学,然后再去书院读书。反正他儿子年纪还不大,有了功名还容易在书院露头。”
不过这都是人家的事,范老夫子这些年做馆教书已经攒了不少钱,不差杜家这一个东家,因此杜大夫何时把儿子送到书院辞退他,他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反倒是刘秀才生的那两个儿子,是他一手开蒙的,又是看着长大的,他格外惦记那两个兄弟,因此第二天教杜佑堂念了两遍文章,便推说有事提早放了学,出了杜家的门便往刘秀才的私塾而来。
刘秀才半点没想到恩师会来,正在听学生们背诵功课。
范老夫子到的时候,刚好轮到刘秀才点到慎哥的名字。
慎哥已经学到《千字文》,刘秀才看他背书一点也不费力,现在已经把功课加到了三大段。
范老夫子到的时候,只听到有个学生在背《千字文》,背的时候几乎是连贯而成,甚少有磕磕绊绊的地方,仿佛已经把这三大段背的熟透。
范老夫子不由点了点头,再看那学生,穿一件艾绿色的长衫,生得眉目清秀,看样子倒是个读书的好苗子。
慎哥把功课背完,刘秀才照例赞许的对他点了点头,便检
查下一个学生的功课。
一直到检查完所有的学生,刘秀才转身的时候,才看到等了好一会儿的范老夫子。
刘秀才便让学生们习字,自己赶紧迎范老夫子进了隔壁的静室。
范老夫子对着自己的弟子,自然是有话就直说,“昨日我归家,才知你往家里送了不少香肠。这香肠可不便宜,以后万不许这么破费了。”
刘秀才笑了笑,还没说话,就听范老夫子道:“你我多年的师徒了,有事你直言就是,是不是学麒学麟他们在书院遇到什么事了?”
刘秀才笑道:“老师你误会了,那香肠不是我买的,学麒学麟在书院也好好的。”
“那香肠哪来的?”范老夫子纳闷的问道。
刘秀才道:“是我一个学生家里送来的。就是那个往酒楼送茶叶蛋的小姑娘,这香肠就是她做得。她那兄弟眼下就在我这私塾读书。”
范老夫子这才了然,继而睁大了眼道:“这么说,那个会做蟹粉狮子头的小姑娘把兄弟送到了你这里读书?”
蟹粉狮子头,刘秀才没听过这道菜,“我只知道这个小姑娘送来的点心挺好吃。”他还一直惦记着对方做得那道芙蓉鸡片,可是老不好意思张口。毕竟对方送了他那么多香肠和点心,家里又没红白喜事,贸然请对方上门做菜,总是不大好。
范老夫子道:“多半是她。我听杜大夫说,会做蟹粉狮子头的和会做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