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过病气给两人,便让彩燕和柳儿挪去了慎哥原来住的东屋。
东屋的炉灶也在外间,不过彩燕和柳儿都是等天黑以后,才把东屋的炉灶烧起来,这样还能省点柴火。
现在为了给沈静熬粥,彩燕便让柳儿点着了另一个炉灶。这样一个炉灶熬粥,一个炉灶炖羊肉,不多时,东屋也暖和了起来。
吃饭的时候,因为沈静已经病好的差不多了,彩燕便和柳儿把吃饭的炕桌搬到了西屋这边。
风炉里的炭火都是刚从炉灶里夹出来的,烧得正旺,砂锅里的羊肉已经炖的差不多了,一端到风炉上,便又咕嘟起来,飘得满屋子都是羊肉的香味。
彩燕还照着沈静原来的做法,往里面扔了不少白萝卜和豆腐,既去膻,又去火。
沈静面前则是一碗粳米粥,一碟酱黄瓜,一碟腌菊姜。
原来天天喝粥也没什么,不过现在看彩燕和柳儿吃羊肉吃得欢,她不由多看了几眼砂锅。
彩燕给她夹了块豆腐,“羊肉不敢给你吃,不过这豆腐应该好克化。”
豆腐在羊肉汤里炖了半个时辰,炖的已经入了味,沈静就着两块豆腐和酱黄瓜喝了一碗粥,便觉有了些饱意。
一连在屋子养了半个多月的病,沈静觉得自己最大的变化就是胃口变小了,这也导致她的衣裳都宽松不少。
“上次杜公子过来的时候,送了两块衣料。反正最近闲着没事,不如我给你和柳儿做身新衣穿。”彩燕当初跟着罗二姑娘出嫁时,罗大太太赏了她不少好衣裳,所以她很少提出要做新衣裳。
沈静比着衣裳道:“衣料留着明年做春装吧,横竖冬天不怎么出门,衣裳宽松点就宽松点。”
“我看你头上的簪子也旧了,听说县城新开了家银铺,改天我陪你去转转,买几支像样的簪子回来。”彩燕道。
沈静笑着看向她,“你这是怎么了,又是让我做新衣裳,又是让我买簪子。”
彩燕看柳儿不在,方才低声道:“你猜我前日在镇上碰见谁了?”
“碰见谁了?”沈静问道。
彩燕道:“我碰见史镖头了,他来镇上看一个亲戚,看见我便跟我打了声招呼。据他说,罗公子从边关回来了,说是回来探亲。”
彩燕边说边打量沈静的神色:“我想着他怎么也要给罗老太太上柱香再走,罗老太太又最爱吃你做得点心,多半会来家里。”
“他已经来过了。”沈静原来没说,是不想让彩燕多想。现在听对方说到这里,便淡淡回了一句。
来过了,彩燕又是惊讶,又是纳闷,“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就在你和柳儿去镇上买木炭那天。”
彩燕道:“那你可真沉得住气,这么重要的事,也没跟我说。”
沈静只是淡淡一笑,没说话。
“那他说什么了?”彩燕又兴致勃勃的问道。
沈静道:“他来就是找我要方子的。”然后把罗胜的原话告诉给了她。
彩燕听了有些失望,“就这些?”
“那你还想他说些什么?”沈静道。
彩燕叹气道:“我原以为他对你有些不同,不知道是我多想了,还是他顾忌着那个传言。”
那个传言指的是什么,沈静心里一清二楚。有那么一瞬间,她也觉得对方或许是因为那个传言,才对她一直保持着距离。可是她终究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很快就又想明白了,“若他真是顾忌着此事,那我们更没有可能了。”
“唉!”彩燕又叹了口气:“你说的倒也是。”
沈静道:“还是不要提他了,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
彩燕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对罗胜是真无意还是把感情掩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