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青岚手指所指的方向,众人都围过来,看见一只小土狗正蜷着身子缩在灶边呼呼大睡。
也不知道那狗有多累,众人吵闹了这一阵子,而且都围到它身边了,它愣是一点儿警觉都没有,仍是睡得极香。
苏任平一看那狗说灰不灰说黄不黄的土不拉几的模样,立时便想起了在叶橘井的药铺外头跟着自己的那只小土狗。
“它竟然真的跟回来了……”苏任平把那日的情形跟大伙儿说了说,仍是难以置信道,“不是,你们说它是怎么跟着我的?我竟一点儿都没感觉到……”
“苏任平,我担心它是受人驱策的。”积苏慢慢蹲下身,向那小土狗张开了手,猛然一合,将那土狗牢牢钳制在了自己手中。
“你的意思是……”苏任平迟疑道,“是驱役?”
小土狗在积苏手中终于睁开了眼睛,圆溜溜的一双黑豆儿似的眼睛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咧开嘴很开心似的,汪汪叫了两声,像是在说:“人好多啊!终于有人陪我玩儿了!”
小狗子的尾巴拼命摇着,像是生怕人看不见它在讨好献媚似的。
细雪从苏任平和青岚的腿缝里挤进来个脑袋,看着那土狗,摇摇头,道:“一脸傻样。”
青岚虽然听不懂驴语,但他和细雪此时却是心有戚戚焉一般,对苏任平道:“不该是驱役吧?被驱役驱策的动物,一般攻击性都挺强的,哪里会有这种傻头傻脑的?”
“汪!汪!”小土狗大概以为大家在夸它可爱,更加兴奋似的,把尾巴摇成了螺旋桨,吐着小舌头哈哈的,想要去舔积苏的手,口水都流成了河。
苏任平低头看了细雪一眼。
细雪会意,却摇摇头,道:“别问我,我也听不懂这傻狗在说什么。你就当它是初生的婴儿,你说,你能听懂婴儿哭闹是啥意思吗?”
苏任平只好又去问积苏:“积苏,你觉得呢?是被驱役驯化过的吗?”
积苏皱眉道:“看起来不像……”这狗,一没有受过驯的迹象,二没有被控制了思想行动的鲁莽攻击性,怎么看也不像是驱役会驱策的动物。
可是,如果不是驱役,这种一看就傻兮兮的小狗,怎么可能会做到无声无息地跟踪人,又不被人察觉地进了屋呢?
“你们看看它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叶橘井站在厨房门外头,翘着头叫道,“尤其是粉末什么的……”
有道理!厨房里地儿窄,苏任平让积苏带了那小狗,到外间屋里,与叶橘井贺兰潇等人一起仔细查验。他自己则轻轻拍拍正要凑过去看热闹的青岚,轻声问道:
“你也知道驱役?”
青岚回头看他一眼,笑道:“驱役又不是什么秘密,我怎么不能知道?再说了,你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亲卫队长和杀手驱役的区别,不过是固定雇主和不固定雇主的区别。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也算是同行。同行各为其主,自然少不了知己知彼。
除了知己知彼,说不定还会有互相利用……
苏任平看着青岚,道:“驱役,和宗相有没有关系?”
本想去瞧热闹的青岚复又站定了,也看着苏任平道:“据我所知,没有。但是……”
苏任平皱皱眉:“怎么,难道还有你堂堂亲卫队长不知道的事情?”
青岚笑笑,道:“堂堂亲卫队长,在真正的贵人面前,算得了什么?”哪怕是心腹,说穿了也不过是供贵人们驱策的,他们所知道的,不过是贵人们让他们知道的。
苏任平还要再问,却听叶橘井在人堆里喊道:“还真有!”
“什么?”见有发现,苏任平赶忙也凑了过去看。
叶橘井从积苏身旁站起身来,道:“这只小狗身上沾着些许蝎子豆粉末。看来,把毒下到菜里的罪魁祸首,就是这只狗了。”说着,他将一只手帕递给了苏任平,手帕上是他和积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