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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惦记着要找青岚要信,再加上今天于公于私都得去一趟造炼司,所以苏任平一大早便收拾了要出门。
谁知刚一出门,他便瞧见了肃立门前的积苏。这小子笔挺地在门口戳着,仿佛一尊人形石狮子。
苏任平给他吓了一跳:“积苏,你什么时候来的?”
积苏微微垂了眼眸,道:“昨夜。”
苏任平记得他送走大宽的时候差不多是晚上**点钟,那个时候门口还没人。想来积苏定是在后半夜回来的。
临近寒冬的后半夜,端的是寒冷彻骨。积苏竟就这样在门外站了半宿?
苏任平握住积苏的手,果然是像块结结实实的大冰块。他不由便有些心疼,又有些着恼:“昨儿个分开的时候,我不是把专门店的钥匙给你了吗?你晚上去那里休息就行。”
积苏把手从苏任平手中抽出来,从怀里掏出专门店的钥匙,交给了苏任平,道:“积苏不能去。”
“为何?”
“因为积苏如今从属于苏任平,就必须侍卫在苏任平左右,绝不能擅离。”
因为苏任平不许积苏叫他“主人”,积苏便不叫。但积苏这番话说的,那还不是仍旧把苏任平当成他自己的主子了么?
细雪听见动静,从屋里冒出个头来,嘿嘿笑了笑,道:“真够倔的。”
苏任平捏捏眉心,轻轻拍了拍细雪的脊背,顺势将他往屋里推去:“先进来暖和暖和……”
大宽砌炉子的手艺甚是了得,如今苏任平的小屋已是暖意融融,冷风里站了许久的人进去,简直感觉自己身子都要化了似的。
也难怪总是嘴巴不消停的细雪,都没嚷嚷着要出门找吃的。
积苏在这团团的暖意里,不自觉的也便放松了些。
苏任平招呼积苏坐下,又倒了杯热水,叫积苏拿在手里焐着,自己方才坐到积苏对面,道:“积苏,我昨儿跟你说的话,想必你还记得吧?”
积苏点点头,刚要说些什么,苏任平却摆摆手,叫他听自己说话:“记得的话,我就不重复了。我只想跟你说,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只是想……想让你好好地生活,所以才把你从桃夭千仞带出来。更何况,你将我从阿甲手下救出来,我本是欠了你的恩情的,所以你真的不要觉得欠了我的什么,更不用把我当什么主人……积苏,你是自由的。”
积苏紧紧握着那只热水杯,道:“我……我是自由的?”
苏任平忙点头道:“当然!你想去哪里、想做什么,都是完全可以……”
“我就想留在你身边,可以吗?”积苏看着苏任平,眼睛亮晶晶。
“可……可以是可以,”苏任平道,“你刚从桃夭千仞出来,也可以多看看世界,多见识些人……”
“你说我想做什么都是可以的。”积苏平静地看着苏任平。
苏任平挠挠头发摸摸鼻子,视线竟有些不自在地挪开了来,胡乱在屋子里转悠着:“是可以……不过,积苏你想好了,我这个人没什么远大志向,你要跟着我,恐怕没什么前途。”
积苏轻轻道:“有的。”
“什么?”苏任平没听明白,“有什么?”
“远大志向,你有。”积苏道。
“啊……”苏任平扭扭身子,笑道,“你可高看我了,我才没……”
“即便你不愿承认,有些人却已经这样认为了。”积苏清澈的眼眸看着苏任平。
苏任平一凛:“积苏,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任平昨天吩咐我查的事情,”积苏道,“我查到了一串。”
苏任平很感兴趣:“什么叫一串?”
“拔出萝卜带出泥呗。”细雪在暖炉旁很没有形象地四仰八叉着,幽幽来了这么一句。
积苏看它一眼,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