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缠上了江寅,也慢慢的露出了自己的真本事。
江寅便这般拜了鹤老为师,后来江寅在行医时得罪了人,被判了流放,又因在流放的时候,官差被同行的犯人害了,一行犯人就此东奔西窜,试图逃脱。
江寅怕死,也怕苦,自然也选择了逃。
但他身无分文,又无药箱在手,就似个逃荒的流民,只能行走在北地荒瘠之处,最终昏倒在了陆慎的大军前。
说来,他真正学到鹤老绝传的医术,还是在鹤老得知他在陆慎麾下做军医后……
原来,竟是这样吗?
江寅回忆起往事,他似乎恍然明白了什么,看着鹤老,他张了张嘴,最终却是什么也没问出声,颓然的立在了原地。
鹤老唇动了动,终究是没回江寅的喊声,也没试图向他解释什么。
他手掌一开,捏着的核桃就这般滚落到了木制的地板上,发出沉沉的噔噔声。
师徒相称二十年,他自然把江寅当成了亲传弟子。
但不可否认,他从一开始就盯上了江寅,后来江寅的路,大都是他在暗中决定修正。
当然,他最开始想的是借江寅进太医院,却不想阴差阳错让江寅进了陆慎阵营。
从江寅处探得陆慎野心时,他就在想怎么利用此事,后来江寅跑来求助他,他得知陆慎中下混有奇毒,淫.毒的蛊虫后,他几乎是喜极而泣。
他路途拖拉,也不过是想让陆慎以血肉养的东西能更难治一些,让陆慎不得不在即将死和铤而走险一搏间做出选择。
“你想怎么样?”最终,鹤老道。
“果然,学医之人,不论怎样,都斗不过为政的上位之人。”
鹤老苦笑一声,旋即,他抹了把脸,大有视死如归之意:“要杀要剐,靖武侯尽管来,老夫活了七十来载,早够本了,也不在乎多一日或者少一日的。”
“鹤老以为,本侯说这些,只是为了要鹤老命?”陆慎听了,抬眸淡淡的看了鹤老一眼,反问道。
“不过是寇家满门,若本侯愿意,此刻派一批死士便能做到的事。”陆慎漫不经意的道,语气里泰然自若,是全然没将寇家当回事。
“至于颠覆皇权......”陆慎说到这儿,停了一瞬,他问道:“不知鹤老要的是怎样一个颠覆法?”
“若只是想让皇朝不存在,自此天下大乱,在此刻似乎也能轻易办到。”
鹤老闻言,手一颤,他猛地抬头看向了陆慎。
略显昏暗的屋内,陆慎长身而立站在那儿,他身材挺拔高大,外面雪色的光透过窗柩打在他冷然的脸和银灰的发上,周身气势凌然,不怒自威,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已经透出他傲视天下的态度。
“为报一己私仇,就让天下百姓共同陪葬,又岂是医者行事。”许久,鹤老苦笑道。
陆慎闻言,不置可否,只道:“如此,便需从长计议了。
闻言,鹤老毅然起了身,朝陆慎施了一礼,郑重道:“侯爷有鸿鹄之志,惊世大才,老朽甘愿随之。”
陆慎没避他这一礼,看他一瞬,旋即弯腰去捡起了滚落在脚边不远处的两个已经磨出了浆的核桃,递到了鹤老手中,才道:“鹤老不必如此。”
“不知现在本侯可能知悉鹤老和皇家寇家有和不共戴天之仇了?”
“理所应当。”鹤老接过核桃,语气里再没有之前的孤傲,拱手后将事情原本一一道了来。
鹤老出自隐门,他是隐门宗老所出。
隐门中人,自十岁起,就会散自各处习得医书,医术…待至学成,再回到族中,整集,互传......自此,集百家医术医书为一家。
由于这事有窃取之嫌,隐门之人显少提及自己这一派别,都以当下师门派别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