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皇城使臣,只是听闻了冰魄花的传说,大胆而来,想要一睹风采……”
沈微雪将道听途说的和真实目的掺和在一起,半真半假间,反倒让人难以判别。
这少年圣主看起来年纪不大,像个漂亮精致的乖巧瓷娃娃,应当比较好对付,沈微雪并没有太担心。
谁知那少年圣主听了许久,都没说信还是不信,在沈微雪停下话头后,倏地一笑,原本支在椅上的那条腿落回地上,衣摆撩动间,依稀可见纤细笔直的小腿。
他站起身来,慢悠悠道:“那你确实是很大胆的。”
沈微雪微抿了唇,不妙的预感油然而生。
少年圣主手腕一转,手里朱红色的小果子便骨碌碌地滚到了沈微雪脚下,他居高临下而望,笑容里泛起了一丝看好戏的狡黠:“你们中原人胆子都很大。不过你可知道,未经允许擅闯冰魄花丛的人,都会受到冰魄花的报复的。”
“冰魄花带着剧毒呢,再过十天半个月的,你就要化作白骨一堆啦。唯一能解救你的,只有这个果子……”
他下巴一抬,示意沈微雪看地上的朱红色小果子,然而又在沈微雪弯腰想捡的时候,纤细五指猛地一握。
一丝灵力从朱红小果上炸开,将小果子炸得四分五裂。
少年圣主笑吟吟地看着他,不知想起了什么,神情间有一丝若有所思,他道:“想要的话,你得自己去摘。”
沈微雪躲避不及,被溅了一衣摆的赤色果汁,头疼地眯了眯眼。
看走眼了,不是个瓷娃娃,是个带刺的。
……
沈微雪被安排在一处安静偏僻的住处,门口守着迦兰人,不允许他随意外出走动。
那少年圣主似乎有别的事情要忙活,那天追问了一会沈微雪的来历,就离开了。
这一离开,便是好几日不出现,沈微雪提出想见圣主,也被门口俩迦兰人无情拒绝。
他尝试着不顾那俩迦兰人的阻拦,硬要出去,结果刚走一步,呼哩哗啦一片响,一大群迦兰人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围了他一圈,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沈微雪:“……”
他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暂时不好轻举妄动,又退了回来。
这个时候他就格外想念云暮归,如果阿归在,他何至于这么寸步难行。
或者他的修为还在……
一些模糊的念头无可抑制地浮上来,又被他下意识给摁了回去。
沈微雪不能出门去,一切吃喝都由一个小男孩儿送过来。
那小男孩儿胆子很小,对沈微雪也很防备,似乎还有点害怕,到点了就来送吃的,一句话也不肯和他多说。
沈微雪想套话,结果刚“哎”了一声,小男孩儿就跟受惊的小兔子似的,视线在他戴着面具的脸上停留了一瞬,放下东西猛然窜走。
剩沈微雪在屋里摸了摸脸上面具,啼笑皆非。
他想了想,将面具摘了下来。
摘面具的效果显而易见。
下一回小男孩儿再来时,看见他露出了清隽容貌,温和的笑容,微微一愣,飞窜的脚步就慢了些。
再三四回之后,那小男孩儿见他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又慢慢地放下了心,沈微雪和他说话,也愿意回应简单的一两句了。
沈微雪压着内心的迫切,循循善诱,小心地从小男孩嘴里套消息。
那少年圣主原来名叫玉兔儿,这词在迦兰语里,是月光的意思——月亮在迦兰人眼里是十分神圣的存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玉兔儿也被称为是月亮创造的人。
总之地位极其崇高。
而玉兔儿最近没出现,是因为正在筹备半个月后的祭月事宜。
“每次月圆之夜,圣主都会带我们去冰魄花丛里以舞祭月,引冰魄花开。”小男孩怯怯道,声音里有点担忧也有点伤心,“可是最近大半年来月亮都无法圆满,冰魄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