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等不了了吧?武举六年一考……”
“那么久?”
“六年,儿子都满地走了。”杨志远舒了口气,“七十岁还能考童生,可习武之人不同,年岁越大越失去竞争,看现今朝中那几位军中之人不都是年轻一代?老一代人只有经验,没有领军的体力了,真要上阵杀敌还要靠年轻人了。”
“难道就这样算了?在县中继续当巡检吗?”梵音心中有些不甘,她不知为何会有这样的不平,只觉得这样的事荒唐可笑。
一句话就断绝了一位年轻人的前程。
这便是众人追求的权力?
梵音低头不语,杨志远多看了她几眼,有心与她讲一番人世艰辛的大道理,可自家不是男丁而是女娃,只求找个好人家给女儿嫁了不就得了?何必让她目睹权势的肮脏?
梵音心中琢磨半晌都没有将吾难师太的事说出,即便说了又能怎样?
今天方静之来又提及师太的下落并不清晰,她即便将此事与父亲说了也没有用……
天色渐晚,杨志远准备洗漱后便歇了,这阵子他忙的精疲力竭,只期望能够踏踏实实的睡上一觉。
回到屋中,却发现青苗正哆哆嗦嗦的在他被子里暖床……
见到杨志远忽然进了门,青苗吓的连忙起了身,立即披好衣裳站在床边,“老、老爷。”
杨志远目瞪口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样十七八岁的大姑娘站在自己面前,他若没有反应就不是男人了!
可……
杨志远的片刻犹豫让青苗的心肝很受伤,紧好衣裳便跑了出去。
“衣裳……”杨志远看着床边放着的棉袄,这个丫头居然只着一件单衣就跑出去,外面天寒地冻的,多冷啊!
不过青苗这阵子每日为他备水、暖床、洗烫熏香衣裳,杨志远心中有数,但他心底始终告诫自己,一年,他要为亡妻守一年的誓言绝不能违,无论是续弦还是丫鬟,他都不能随意的找借口。
“睡吧。”杨志远自言自语了一句之后便钻进了暖呼呼的被窝,这一宿,他睡的很纠结……
朱九今日的表现让方静之很生气。
他没有想到朱九会那般对待张家的人,尽管刘安是个奴才,可朱九呢?不也只是一个书童而已?
张文擎没能夺得武举之名,这本就是个敏感的时刻,他居然如此口无遮拦……
他今儿是耗费多少唾沫星子才把二胖给哄好?否则那等话语传了出去,他与张文擎的交情伤了不说,对张县尉也是一个刺激。
本来是打算向杨怀柳借书读阅,发生了这等事他哪里还敢开口了?杨怀柳执意要教一教朱九什么是书童的本分,他分毫不敢插嘴。
那个丫头向来待人客套,也没有分毫的官家小姐脾气,但今儿透在骨子里的冷漠让方静之根本不敢靠近她。
将朱九扔在杨家数豆子,方静之初次没有心软的为他求情,故而朱九回来时已经是晚上,整个人冻的鼻涕不止,喷嚏不断,缩成了一个团。
方静之本还有心训斥他几句,但见他这副模样也只是将话咽回了肚子里。
伺候着方静之歇息后,朱九被方夫人身边的常妈妈叫了过去。
“你今儿怎么没跟着少爷一同归来,而是自己回来的?”
自上一次朱九前去找方夫人说了方静之的事,常妈妈便特地的关注方静之的行踪,今日他去杨家,常妈妈早已与方夫人回禀过,但方静之独自一人不悦的归来,常妈妈见到后并没有马上告诉方夫人,好歹她也要问一问朱九到底发生了何事再去回禀。
常妈妈这一问,朱九的眼泪儿与鼻涕一同落下,诉着委屈道:
“常妈妈,杨家太欺负人了!”
“到底怎么回事?”常妈妈这一问,朱九便把今儿的事从头至尾说个遍,话语描述之间,自当他是受害之人,而那张家的二少爷和书童以及杨怀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