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错了
众人一静。
然后有人斥道:“胡言乱语!”
“你到底是什么人!”
晏时玥道:“你不用管我是什么人,我只想问问你们,常言道‘跟什么人学什么样儿’你们都是堂堂的大家妇人,为人妻为人母的,要学的是相夫教子,支撑家业,为何要跟着一个奴才学跪?别的不说,一个跪来跪去的母亲,能教出挺直腰板的孩子么?”
这里头只怕有一大半,夫君都是拜吊教的,越是外头混的不咋滴的,越想在势弱的妻子面前,动辄打骂,威风的像个皇帝,看着她们跪拜,还不知是
怎样的亢奋膨胀…
这些人要慢慢来。
但起码,要先把真正被忽悠的人,分辩出来。
沈如意沉声道:“老身是从宫中出来的…”
“所以?”晏时玥道:“你在宫里不是奴才么?难不成你出来,宫里还给了你诰命?你敢说你教的这些,不是以前拿来教小宫女的?小宫女学了,不是拿来伺候人的?”
沈如意一噎。
宰相门前七品官,这话不是虚的,她在吉州,只要一说出这句话,旁人必定要退避三丈,没想到眼前这位,一点不卖帐。
她正想再说话,眼神却忽然触到了她的身材
。
没有喉结,胸前有山丘,她,竟是女子??
可是声音就是清朗的少年声音!毫无破绽!
一个喜欢女扮男装的女子,难道她是…沈如意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
戚云端却并未察觉。
她上前几步,轻柔的道:“这位小郎君,还请慎言!我们教导女子从一而终,贤良淑德,恭顺忍让,这有何过错?难不成要像小郎君自己,擅闯书院,大放厥词才好么?”
“说的倒挺好听!”晏时玥道:“你们自己教的,你自己可能做到?”
她上下一指:“‘正色端操,清闲贞静’?
我只看到了惺惺作态!”她折扇一摇:“‘不道恶语,时然后言’?我只看到了巧舌如簧。”
她轻哧一声:“不过是拿来糊弄人罢了!”
她看向诸人:“你们是真的想学这个?还是身不由已?”
戚云端声音轻轻柔柔,隔着面纱,都觉婉约动人,道:“小郎君,这些娘子,都是家中夫君心有不足,又不忍休弃,更不愿冷待,便想着送到这里,稍加学习,让她们学的温柔知礼,将来夫妻和睦,家族兴旺…岂不是好?小郎君许是误入此处,听得不多,以至于断章取义,以为我们有什么不好的念头,这却是不会的。”
旁人也道:“正是,如意夫人与戚先生教我们的,都是为我们好!”
“我学了这些,夫君待我也好了,孩子待我也孝顺。”
“对,如意夫人是为我们好!你这小郎君不识好歹!”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议论纷纷。
晏时玥道:“所以,你们也觉得跟男人说话就是不守妇道了?那你们家业不用打理么?现在你们跟我说了话,要不要赶紧自尽?”
有人道:“我们戴了帷帽啊!”
“打理家业自然是交待仆妇…”
“与男人勾.搭自然是不守妇道,应该沉塘!”
晏时玥皱紧眉心,折扇在手里敲了敲。
所以,这就是她不愿开女学的缘由了。
就好比当日的晏时蓝,如果他自己没有勇气伸手求救,她就不会拉他,在她的想法里,你必须先有这个意识,才值得拉一把。
就如同现在,哪怕她知道,这些人的思想本来就受时代局限,如今又被洗脑,可当她们认定这对她们是好事,她想帮忙还会被视为仇人…她需要花诺大心思敲开她们的脑袋,一不留神她们可能又缩回去了。
这种,她是真的不愿意帮。
她转向诸人:“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