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悦鬼王,还是情归那傲慢的离识魔修,心中情绪压抑得太过,心烦意乱下便忘了掩饰自己的在意。寒清目光阴沉至极,冷冷钉在寒蛰身上,甚至含着几分敌意。
“……”寒蛰微微一顿,他道,“你似乎很在意他?”
此刻寒清已回神,近乎仓惶地挪开目光,他唇瓣都紧张的有些发白了,事实上,寒清也正懊恼着自己方才为什么会生出敌意来。喉咙干涩,他憋出一个字:“不。”
身着严整长袍的魔修却是微微笑了。
他兄弟二人间的确是生了什么变故。
寒蛰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但感觉却是不会骗人。他再见着寒清时,总是从心中漫出微妙的恨意来,虽不至于让兄弟二人兵戎相向,那些默契的信任却已被破坏的一干二净了。
陆折衣。
这三个字被寒蛰念在唇齿间,满是玩味。
寒蛰很有兴趣去了解一下,让自己弟弟为之折腰的,是怎样的美人。
不过瞬息之间,场上“旧情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情况却已发生变化。
鬼王无声从陆折衣身后走至身前,像是某种示威一般,他不再收敛修为,存在感强到另众人侧目的程度,如同慵懒的王者终于放出自己猎杀的利齿,方才有多低调,现在便有多张扬,阴寒之气自他一举一动中蔓出,几乎要冰封千里。
元凤站在陆折衣肩头,本是乖顺舔着自己的尾羽,被阴寒之气一激,差点从肩上掉了下来。饶是如此,小凤凰稳住身形后,还是有几分警惕地盯着诡明,精神恹恹,忙不迭往陆折衣怀中钻。
被鬼王阴气针对的晏血欲:“……”
他打量着诡明,若有所思。这样森重的阴气,身上却无“邪物”的痕迹,晏血欲只知晓一人符合条件。
不仅是晏血欲,连其他魔君的目光都忍不住落在诡明身上,猜测这又是何方的大能,不显山不露水的,未免太低调了。
诡明不再掩饰气息后,实在是夺去了大部分人的关注,魔君们也不心心念念着陆折衣与晏血欲之间的“故事”了。更令他们振奋的是,这位不知名的大能也没有让他们失望——他光明正大和晏血欲怼上了。
晏血欲是最早参与集宴的魔修之一,那时他便是离识修为。年少成名,天之骄子,统治一片魔域,所有的赞誉似乎都能堆砌在他的身上,直至今日,有人传晏血欲的修为早已突破离识巅峰,成为大乘魔尊。这样一尊杀神,便是同为魔修集宴上的来客,也是旁的魔君不敢招惹的。
但自从陆折衣打破规则的桎梏后,今日就在不断地出现意外。
也出现了敢挑衅晏血欲的大能。
“你若不记得他,今后也不用记得了。”
鬼王的手紧扼在红衣魔修的手腕之上,他将陆折衣遮在身后,目光冰冷,满是占有欲的神情充满了侵略性与傲慢,让晏血欲微微皱眉,也不知是因为诡明不客气的态度,还是那话语中所构建的画面。
冰冷的温度从手腕上传递给陆折衣,他微微一怔,侧目去看鬼王的神情,发现诡明果然满是愠怒。
因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陆折衣正思考着下一步棋如何走……其实晏血欲被这般陷害,早应恼羞成怒,接下来便是大打出手也不稀奇。
晏血欲果然恼羞成怒了,他衣袖轻展,望着面前红衣墨发的魔修与黑袍的鬼王,冷声道:“本尊如何,怎需他人置咄?”
这简直是主动背锅了。
陆折衣抬起头,心中布好成算。他唇边笑意隐去,目光怆然,怀中的小凤凰蹦跶着,温暖的绒羽却好似无用一般,半分暖意都融不进红衣魔修心中。
“晏魔君……”
陆折衣话音未落,却觉一温热的吐息近乎要拂在面上。晏血欲那双桃花眼正定定看着红衣魔修,他骤然靠近,美得满是侵略性的五官近在眼前,那眼睫微微一颤,似乎都要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