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
悄悄躲在一旁暗中窥探,被逮了个现行,微微僵硬错愕的天袭之:“……”
比天袭之更加错愕的花悦真君:“……”
加了层层伪装,佩了数件掩饰气息宝器的天袭之呆怔片刻。确认陆折衣是真认出自己后,终于忍不住一把摘下头上的灰色兜帽,露出那标志性的一头银发,气闷闷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方才过来时便看见你了。”黑发剑修指了指先前天袭之站的地方,语调毫无波澜,仿佛只是提及这世上最为常见之事一般。
银发青年却仿佛心中被撞了一下。想到那时感觉到巫情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竟不是什么错觉,不知为何耳朵便有些发热,低低应了一声:“嗯。”
心里七荤八素的一阵翻腾,天袭之竟是连“巫情怎么发现的他”,这般重要的问题都忘记询问了。
……
花悦真君决定,现在他最讨厌的人便是有一头银发之人了。
心中的落差实在太大,花悦那双桃花眼都黯淡失色了许多,一心只剩将陆折衣与天山门门人隔开的想法。
他思绪乱了片刻,紧接着便沉着一张脸,语气不算友善地对陆折衣道:“……方才长老唤巫情真人过去,说是有重要之事要交代。”
未等陆折衣回应,花悦便完全无视了一旁的银发修士,强势地桎住了陆折衣的手腕,拉扯着他向踏剑宗所停留之处走,目光更是定定落在独孤长老身上,不望着陆折衣,以免流露出半分心虚之意。
独孤长老的确有事交代,不过并非那么急迫的要紧事,随便寻一个时机知会陆折衣便好。如今听见花悦的说辞,还觉得有几分诧异。
不过独孤也是默认,不便让巫情与天山门之人太过相交密切的,就也应许了花悦的做法,等着巫情过来。
祝沉暗暗一皱眉。
周边氛围有些古怪。
——陆折衣被这么一扯,倒还没什么反应。
天袭之却像炸了一般,一下护在了黑发剑修身前,那双淡色的眸子如同夺食的野兽一般,紧紧盯着花悦。
阴寒的刺骨。
花悦真君还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个小小的金丹修士惊住,他面色一僵,“新仇旧恨”便一齐涌上来,几乎要控制不住地对天袭之出手。
好在旁边有个陆折衣,反手桎住了花悦,两双黑色的眸子微一相接,便让花悦骤然惊醒,撇过头去抑住了胸中的怒火。
温度源源不绝的从两人相触的手中缠.绵交接着。
花悦身子僵硬得有些发颤,心中也不知作何滋味,只是有些发苦倒是很鲜明了。
却没想到他与陆折衣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是在这种境况下。
银发修士的表现比起花悦,更像是被冒犯的那个人。他的眼中尽是杀意,面颊甚至愤怒的浮上一层不正常的薄红。
天袭之原本就对陆折衣的处境充满怀疑,如今亲眼见到一名踏剑宗的元婴真君,对黑发剑修“呼来喝去”,态度恶劣至极,更是印证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黑发剑修果真是因为太强,被这些庸才排挤了!
想到巫情如此一名光风霁月的修士,却因为这种可笑的原因被暗中磋磨,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也不知碰了多少次壁,天袭之便觉得可笑得让人诧异,心中紧得发疼,一股难以宣泄的躁郁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淹没。
身为金丹修士,如何能与元婴真君相争?
这点天袭之应当是很清楚的。
可是在这一刻,血脉之中似有什么在缓缓淌动,道场四周的坚冰疾雪都在心中缩成了一片剪影。这一片地界,化作了银发修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主场。
温度骤然低了下来,有什么在积蓄着,待破土而出。
天山门门主之子,又怎么可能是一无所长的废物。
天袭之转手在三人间搭起了结界,隔绝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