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是不看种族的,只看干活效率。
有些胡人杀了半辈子牛羊,手艺纯熟,工钱高也就不足为怪。
个别乌桓屠宰工,解牛剔骨特别流畅、刮完肉后的牛羊骨头,狗看了都流泪、苍蝇站上去都打滑。这种人甚至能赚到每天几百钱的工钱,一个月就能抵得上原先当大半年雇佣兵的收入。
当然手艺练到这种程度的,往往是百里挑一,大部分屠夫的工钱只有他们的两三成甚至更低。
糜竺手下一些管事觉得这个工价开得太高了,跟糜竺也反应了一下,认为屠夫这种卑贱的工种,怎么能赚得比普通雇佣骑兵还多呢?
糜竺却坚持如此,还语重心长教导他们:“给这个价钱,也是在鼓励那些乌桓人好好干,把心思花在练手艺上。别光看我们给了他们多少工钱,还要看他们每天能为我们省下、多赚多少钱。
这些人每天要屠宰分割好几头牛,或者十几二十只的羊,没日没夜地干。手艺稍微懈怠一些,每头骨架剔完多浪费一两斤肉,一天就是几十斤。这几十斤肉不比两三百钱的工价更值钱?
你给了他那么高的工价,还时时抽插屠宰得利不利落,剔骨干不干净,一旦没做好就降级工价,这样胡人才会拼了命把活干好。”
糜竺手下那些管事听了这番道理,才彻底心悦诚服,再也没提打压胡人工钱的事儿。
而如此一来,糜竺潜移默化追求的另一个效果,也渐渐显现出来。
自从听说给渔阳边市的汉商当屠夫、都能赚得比原先当雇佣骑兵还多。很多乌桓人再也不以勤练武艺、骑射,追求当兵拿钱作为唯一人生出路,反而开始练习怎么庖丁解牛,剔骨割肉。
胡人的人生上升通道和职业追求变得多样化之后,乌桓人也就没原先那么尚武了,长此以往,必然更容易被汉化控制。
整个七月份,糜竺这儿开一家屠宰场就爆满一家,一开始只有乌桓人来找活干。到了八个月,落单的南匈奴人和鲜卑人,也来这里求职。
有些人汉话说得不好,语言不通没法被管事的人管理,就被拒之门外。
糜家的商会一开始倒也没注意这些小问题,毕竟他们是来赚钱的,不是来承担社会责任的。匈奴人鲜卑人汉语说得不好不配被雇佣,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
但是,随着眼下到了八月中旬、诸葛瑾又一次“回头看”,来渔阳边市视察,他就敏锐地发现了这个小问题。
诸葛瑾这次回来视察的第二天,他就在渔阳城北的一处新聚集起来的贫民窟周边,看到了一片片流窜的来求职未果的胡人。那些胡人在抢屠宰厂剔完后准备堆肥用的骨头,拿去用㶟水河水随便煮煮吃。
诸葛瑾当然立刻意识到:这些没找到活干的胡人,绝对是社会不安定的一个重要因素,于是连忙找来负责渔阳和边市管理的田豫,让他立刻派人去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田豫当然不敢怠慢,连忙彻查了一番,然后第一时间把情况如实汇报:
“回禀诸侯,是有些部族被打散、或者遭了灾自行逃散到渔阳来的零散鲜卑人,听说来渔阳边市当屠夫能混个饱暖,还能多赚些余钱,就自发想尽办法涌过来。
我们的边关过关检查已经很仔细了,但也只能约束大群的、携带武器的胡人,不许他们随便进关。但是对于零散的、没有携带武器的平民,还是无法严密管理。
渔阳这边招工太多太急,有些胡人又是换了发髻头巾,扮作汉人边民,一时难以管束。”
诸葛瑾微微有些生气:“这不是关键!把人放进来没什么,本来渔阳就是用人之际,关键是放进来后要管好。这些人有手有脚,来了又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