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明显。
而背后的战船上,丝毫不用担心被贴身肉搏的弓弩手们,又能利用高度优势,越顶抛射,对岸上的袍泽进行远程火力支援。
连番厮杀之后,曹军在一波波的冲锋中死伤惨重,最后直到夏侯渊听说前军反击不利,亲自赶到战场,观察了一番交战形态后,才大呼上当。
自己居然被周瑜的示弱诱敌骗了!这处战场明明对周瑜有很大的优势,所有“立足未稳、可以被半渡而击”的假象,都是周瑜故意演的!
夏侯渊有些骑虎难下,只好约束各部暂缓进攻,聚集兵力,重新部署阵势,拉宽正面宽度,准备仗着人多势众,三面合击摧垮周瑜。
可惜周瑜并没有这个机会,他眼看夏侯渊暂停了进攻、让部队往南北两個方向机动、拉宽战线的正面宽度,周瑜就已经敏锐地判断出夏侯渊想干什么了。
然后,周瑜就趁着夏侯渊调整阵势的时间差,果断用旗语下令蒋钦和徐盛赶紧上船撤退。
岸上列阵的两千多战兵,连忙涉水登船。曹军发现情况后,夏侯渊再次改变战术,想要冲上来。
但随着曹军越冲到深水区,就越是举步维艰,而且无法得到己方弓弩远程火力支援。相比之下周瑜的兵越是撤退、越是向舰队靠拢,得到的火力支援也就越多。
最终,夏侯渊只是面子性地斩杀了最后断后落单的百余名周瑜部曲。但为了这个面子,夏侯渊付出的伤亡又何止数倍,海滩上浅水区漂浮的曹军尸首,连片堆叠,不计其数。
随着这场厮杀结束,夏侯渊气得简直要暴跳如雷。好在他还注重主帅的威仪,知道自己如果人前失态的话,会影响己方士气。
所以只能硬憋强忍,表面上依然厚着脸皮宣布这是一场胜利,是曹军“击败了刘备一方水军的侧后登陆偷袭、阻止了他们策应解围朐县的尝试”。
随军军师郭嘉也注意到了夏侯渊的暴怒,唯恐他人前失态,就帮着打圆场劝解,说:“将军勿忧!刘备以水军强行骚扰我们陆上的兵马,正说明了朐县已经岌岌可危,他们必须不惜代价增援!
我们伤亡不少,刘备军肯定也不好受,现在就是看谁撑得住,耗得起。而且此战也证明,只要我们不阻止周瑜登陆,放开滩头,等他上岸后再战,绝对可以堂堂正正击败周瑜!这次我们还是被‘半渡而击’的诱饵所惑,才大意了。
这朐县不比日照、胶山,沿海地形开阔,不是那种山海相接的地形。我们就算遇袭后暂时后退、放弃海岸线,让敌人上岸再战又何妨!难道还怕周瑜敢深入内陆,断我归途么?”
夏侯渊听了郭嘉的分析,才意识到此战一开始,自己的第一反应确实过激了。
为什么要歼敌于滩头嘛!就该放上来慢慢打!让周瑜离开海上舰队的保护范围!
但现在再改变战术也晚了,周瑜并没有搞第二次大规模敌后登陆的尝试,只是在那边逡巡骚扰撩拨。
被周瑜这么一拖延骚扰,夏侯渊的正面进攻节奏也被打断,多拖了一两天时间、让糜竺和田豫有更多精力修复工事、组织起第二道防线。
直到九月二十三日,也是曹军围困朐县后第十二天、夏侯渊初次展开强攻后第七天,曹军才重新恢复全力猛攻。
又花了两天,到二十五这天,曹军才彻底攻破糜竺城东大营最东端,将糜竺的军队和港区之间的联络彻底截断,实现了对朐县守军的四面合围。
可惜,在夏侯渊做到这一切之前,周瑜已经通过海路,把至少三千人的生力援军通过港口运进了包围圈,还给糜竺补充了一批此前消耗最多最快、最有可能短缺的守城军械物资。
曹军彻底突破后,糜竺和田豫就放弃了城东营地的东半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