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挂断了电话。
被晃得七荤八素的唐泽甩了甩头,顾不上管琴酒最后说了啥,心急火燎地下车检查车子的前脸。
虽然买辆车不是大问题,要给它运进地铁站可不轻松啊!
“抱歉,我……”星川辉从驾驶座一侧走下来,表情讪讪,“我没注意……”
“不怪你,都是琴酒的错。”确定只是撞花了一点漆,唐泽松了口气,小问题,反正车子本来也整天都在创阴影,有点划痕就有点吧,他大手一挥就把责任扔给了琴酒。
星川辉苦笑了一声,想起刚才琴酒说的话,脸色又变得晦暗不明:“吞口重彦,要被组织灭口了吧?”
“嗯。”对这个发展毫不意外,唐泽耸了耸肩,“其实,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他也没多久可活了。”
“那样也好。”星川辉抬头,看着印象空间那仿佛渗着血的诡异黑红色墙壁,全无放松之色,“由组织来动手也好。”
……否则,他真的会忍不住亲手杀了那个男人。
“其实,我本来想帮你杀了他的。”唐泽的声音打断了星川辉越发低沉的情绪,他愣了愣,难以置信地看向唐泽。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唐泽有些好笑地抱着双臂,靠在甲壳虫的车身上,“……你不会以为我是什么遵纪守法的好青年吧?你爸真的是很恶心人的渣滓,会让人杀念陡增的那种。”
杀人,唐泽当然是会的,要不然他卧底那么多年,是靠什么爬上高位,拿到具备重要意义的致命情报的呢?
他对此的负担说不定比星川辉都低,因为他真的是在完全丧失现代社会伦理道德的组织中,抛弃了自我和过往,硬生生成长起来的。
为了完善卧底的身份,为了丰满库梅尔的设定,也小部分为了星川辉遭遇的苦难,唐泽原本真的打算,放弃皮斯科暗杀的重要剧情,自己出手弄死吞口重彦的。
他不抗拒弄死这样的家伙。
不过组织似乎有自己的想法,并不打算让库梅尔去动手,唐泽也只能深表遗憾了。
“你能这么想就够了。”星川辉摇头,“谢谢。让组织弄死他,也好。”
“突然道谢干什么?”唐泽抖抖毛,从他的语气里读出某种感动来,有些起鸡皮疙瘩,“别误会啊,我可不是为了帮你打抱不平,我是来做卧底的,杀了他比较符合你的背景人设而已……”
“就当是这样吧。”星川辉失笑,心头的沉重枷锁稍稍松动了一点。
他算是稍微明白一点唐泽的风格了。
唐泽这人,多少是有点嘴硬心软的,非要把自己形容得无比功利,好像承认自己被触动被打动,就像输了一样。
但不管唐泽嘴上怎么讲,他都会领这个情的。
“走吧leder,我听见锁链响了……是不是那个,很强的阴影要出现了。”
“啊,一不小心超时了,走走走溜了溜了,打是打得过的,但是打那玩意儿太花时间了,快点下一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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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我压榨库梅尔?”安室透丢开擦手的布巾,很不解地反问。
唐泽这小子……是干了什么往我这扔锅呢?扔就罢了,你起码提前通个气吧?
心里这么想着,老资格卧底嘴上的词转弯得很顺溜:“一点小小的考验而已……他不会找你哭鼻子了吧?果然还是小孩子。”
不管唐泽干了啥,既然琴酒的口吻是自己在压榨下属,那嘲讽一下总没错。
果然,琴酒也没听出任何疑点,只是冷笑两声:“注意动静,希望我别在明天的头版看见你们两个蠢货的脸。”
“放心,比起你个不换载具不换装扮,整天在街头提枪就杀的莽夫,我们总归是命长一点的。”要论嘲讽同事和阴阳怪气,唐泽扮演的库梅尔还真的只能叫波本一句前辈。
琴酒深深吸气,再次选择单刀直入:“调查一下新干线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