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嘱了几句这才转身离开。
沈忆艾看着她躺在枕间穿着病号服的样子,何其的脆弱与苍白,整张脸仿佛都是透明的。
她走过去坐在床头边的椅子上,想要摸摸她的头发,她白净脸,可抬起的手却迟迟不敢落下。
她像是一樽轻轻一碰就会碎裂的瓷娃娃,仿佛只是稍微摸一下就会碎开。
她……从来都不是这样的孩子啊。
沈忆艾比沈忆慈年长一些,可以说是看着这个妹妹长大,像是姐姐,又像是父母一样。
她从来都是充满活力的样子,是开心果,也是小太阳。
沈忆艾将手收回捂住嘴巴,肩头小幅度颤抖着,她泣不成声,只是这样看着都满心不忍。
“是姐姐没有照顾好你,是姐姐的错……”沈忆艾低声喃喃,眼泪打湿指缝滴落在腿面上,语不成调,满是哽咽,“姐姐让你受委屈了……”
是啊,该是受了多么大的委屈才能对这个世界如此失望,该是多么的无助的孤独,才能舍得放下所有
人决定离开。
沈忆艾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一个眼泪这么多的人,看着亲人在自己眼前出事的无力与自责,让她一颗心都痛的像是要停止跳动一般。
沈长波的事情才没过去多久,若是现在沈忆慈再出了问题,别说是黄叶薇,就连她也可能承受不住。
沈忆艾就这样在病床边陪了整整一夜,她几乎没有闭眼,眼泪时流时停,到了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她一双眼都是肿胀炙烫的。
凌晨五点半,黄叶薇来了电话。
她拿着手机暂时走出病房,刚准备接起来却撞见坐在门外长廊上的叶均泽。
她这才想起来,这个男人好像也彻夜未归。
拖鞋边,散落着一地烟头,不时有医护人员走过都投来抱怨的眼神,可他却仿若未觉,一根又一根的猛吸着。
沈忆艾心里的埋怨一下沉到了底,掌心中的电话还在不停的震动着,她终于还是没忍下心,“我去接个电话,你进去帮我守着她吧。”
男人身体肉眼可见的紧绷了下,很快,他将烟头踩灭在脚边,又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生怕将烟味带进病房。
沈忆艾看着又是鼻子一酸,在情绪袭来之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