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他为什么,在她做下这些事情的时候,他所有的坚持和责任都变成了另类的笑话,是她将这份小心翼翼维护着的感情摧毁了。
“阿嵘,我是不对,可我只是因为爱你啊!难道爱你我错了吗!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失去,哪怕是我的生命我也不在乎!这十年我们一起走过来,你怎么可以说变就变了……”
“你不爱我,你爱的只是自己。”戚嵘凌厉的视线像是直达人心的利剑,戳破她所有的伪装。
她的爱是自私的,是畸形的,是不允许任何人挑战的,但凡有人插进来,她想只有千方百计阻挠,阻挠不成便要将那个人除掉。
在她眼里,他不配拥有任何一段美好的感情,只能做她一个人的傀儡和附属。
戚嵘只恨自己看透太晚,明白的太晚,让连姣变本加厉的成了今天这副模样,其中他的沉默和纵容,是最大的助力。
而这话无异于是将连姣的全都否认了,她人生中最后的一丝意义都得不到认可,她崩溃了,用尽全力咆哮,“如果我不爱你,怎么会为你付出这么多!我牺牲的还不够多吗,为什么要喜欢别人,就
不可以接受我吗?”
戚嵘没有半点动容,时至今日,一切结果都是她咎由自取,“你的爱凌驾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任何人都不会接受。”
连姣却根本听不进去,她已经陷入自己的偏执中,自顾说着,“她什么都没有为你做过,你爱她什么?就因为她年轻漂亮,所以你就爱她?”
面对这样的质问,戚嵘竟是厌恶的不愿意再多解释一句,从椅子上站起来,“或许我们连亲人都不应该做。”
没有爱情,连亲人也不要了吗?
连姣瞬间心慌不已,看到男人要离开,一把拽住对方的袖口,不死心的吼叫着,“你答应过我母亲的!”
戚嵘顿住脚步没动,她又继续喊道,“你说过要对我负责一辈子,你对得起他们吗!”
这是戚嵘最在意的东西,他将承诺看的无比重要,可现在以这样的方式被逼问,一切都变了味道。
男人目光阴鸷的拂开她的手,“是你对不起他们,不是我。”
连姣眼睛像是要从眼眶中掉出来一样,“你不管我的死活了吗?阿嵘,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还要眼睁睁眼看着我去死吗,如果当初不是为了你,我又怎么会
变成今天这副模样,所有人都可以嫌弃我只有你不可以……”
“连姣,你错了。”戚嵘转过身,到底还是将视线转向了她,“你失去一只眼睛的视力,被病痛折磨,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从来没有嫌弃过你,但如今你面目可憎,全然没了当年半分善良,这样一个恶毒的你,才是我无法接受,无法谅解的。”
连姣笑,“你就是要看着我自生自灭吧。”
戚嵘没说话,这一刻才明白,原来他们之间早就已经无法沟通了,只不过她隐藏的很好,让他产生了错觉。
还能说什么呢,她早已听不进去半句,算了吧。
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连姣将手边的枕头扔了出去,她愤恨的等着眼前的墙面,如果得不到,她宁愿毁了!
——
戚嵘从病房离开之后,站在吸烟室猛抽了好几支烟才稍微平复一些情绪。
自从那天开会之后,他不知道慕白是用什么样的方式通知到季溏心的,他们恢复了抽血,虽然为期一个月,可实际只需要三次。
明天是第一次。
这几天她人都不在医院,除了固定的来看看唐如意,她已经搬出去休息室了,他让林跃
去查,是住在了周司思家里。
两人几乎没有正式碰过面,唯一见到她的时候也只是偷偷的躲在一旁看着,没有勇气脸面出现在她面前。
此时一连压抑了几天的思念到达了顶点,再不见到她戚嵘觉得自己就快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