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这样轻易妥协,事情必须要解决,在没解决之前一切的推脱都是不负责任。
他答应过连皎的父母,所以必须要承担起这一份责任。
书房里静悄悄的,半天没等到回应,老爷子知道这是他无声的抵抗,戚嵘的性子是怎么样的,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突然,他有点后悔当年把他教育成那么有责任感,那么正直的人了。
在这件事情上,但凡有一点私心都做不到数十年如一日的付出。
“您说的我会考虑,您放心,我会权衡好利弊,不会让您担心的场面出现的,但也请您不要插手我的事情,否则我不保证事情会发展到哪一步。”男人高傲的头颅微微低垂下来,也只有在老爷子面前,他才会如此。
“我晚上还有应酬,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戚万支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那宽厚的肩头上似乎压着成吨的重量,他深吸一口气无奈的摇头,“阿嵘,如果你不及时打住,早晚有一天你会被这份愧疚感给害惨的。”
男人往外迈动的步子顿住,这句话像是一把匕首直直插进了他的心口,‘噗簌’一声划破红肉,流出汪洋的鲜红。
他自嘲勾唇,“都
是我自己欠下的债,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我认。”
……
从别墅离开之后,戚嵘连口水都没喝便直接上了车子,司机在前面开车,他坐在后驾驶座,将车厢中间的隔音板升起来,阻隔任何存在,只想一个人静静待着。
车子朝晚上应酬的饭店驶去,远处天边夕阳余晖艳丽的金黄卷着一抹丹红,好看却也空旷。
他烦躁的收回视线,没有一点欣赏的心情。
视线落回掌心中的手机,上面除了工作号码几乎没有一通是来自于私人通话的,他翻了好几页才翻到跟季溏心最后一次通话的记录。
已经隔了两天半,她没打来,他也没打过去,这对于刚刚过完周末分开的情侣来说,太冷淡了。
这个时间,她应该正在去食堂的路上吧,或者在宿舍叫外卖跟同学聊天。
戚嵘脑海里闪过有关于她的画面,越想越停不下来,越想越有听到她声音的冲动。
拿起手机又放下,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最终还是没能拨出去。
不是不想,而是害怕,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中间阻拦着他,让他不敢打出去。
胸口沉重的像是灌了铅一样,他这幅死气沉沉的样子还是留给自己吧,就放他再苟延残喘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