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房车车门被人从外面拉开,‘哗啦’一声,卷着夜风的凉意,他抬头看清了站在外面的那一抹娇柔身影。
巴掌大的瓜子脸不施粉黛,黑色的及腰长发披散在身后,只涂了淡淡的口红,她穿着一条鹅黄色的连衣裙,明亮灯光下非常惹眼,虽然人还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之感,可也造就了这种清冷的,遗世独立的气质。
戚嵘有些恍惚,明明每年圣诞他都会去看她,距离上次圣诞节也不过才不到一年的时间,此时看着她分外苍白的面容,却生出一丝陌生的情绪。
助理替她放好行李,恭敬地弯腰护住车顶,“连小姐,您请上车吧。”
她弯腰上车,视线始终没有从他脸上移开分毫,直到车门再一次关上,她才强忍着喉间涌起的酸涩,呼吸颤抖的吐出一句话,“阿嵘,我回来了。”
十年不见,他依旧帅气如初,不,应该说是比之前更加迷人,相比于十八岁那年的他,他褪去那份青涩的稚气,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男人经过岁月沉淀后的沉稳。
那张脸不再是单纯的英俊,而是浑身上下骨子里在不经意间透出的迷人质感,他明明只是坐在那
里什么都没做,却让人瞬间心跳乱了序。
戚嵘对上那道几近痴迷的目光,眉头轻不可查的皱了皱,看到她龟裂的嘴唇,积攒了一天的不安,担忧全都在见到她的这一刻喷薄而出。
张嘴便是严厉的训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连皎料到他会生气,敛下眼皮,抬手轻轻覆上他泛着凉意的手背,柔声解释,“我身体没事的,只是……太想见到你了。”
锋利的五官依旧沉着,紧抿的薄唇轻启,“你用这样的方式见到我就开心了?”
“开心啊,”连皎一边说着一边扬起笑脸,故作不知满是愉悦的看向他,“我都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一个人在那边真的很压抑,没有朋友没有亲人,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我真的受不了了才跑出来的。”
“想跑就跑?”
连皎见他沉着一张脸不说话,小声喃喃了句,“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戚嵘低头扫过她咬唇愧疚的样子,心里再多的火气终究是不忍心对她发泄出来,想来这段时间他也没有跟她电话联系,也有他的原因。
总之,人安全到了就好,没有什么比这还重要。
“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他沉声嘱咐,转而跟前面的司机交代,“开车去市区公寓。”
“是,戚总。”
车子重新发动,只是刚才戚嵘这话落进连皎耳朵里却变了味道。
女人凉薄的眸底闪过一抹精光,再开口换上了一副轻松的口吻,“你放心吧,我这次回来也没打算回去,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了。”
说完这话,她便一瞬不瞬的盯着男人那张脸,像是要极力从上面找出什么似的。
戚嵘不动声色的将情绪全部隐藏起来,没有多做考虑便立刻打消了她的念头,“你身体的问题你应该很清楚,这不是胡闹的事情……”
连皎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早已想好了对策,不等他说完便急忙开口道,“我身体最新的检查结果没问题,只不过是为了防止意外才要待在疗养中心,阿嵘,我不想回去了,这十年我呆够了,我不想做一个没有思想,没有生活的行尸走肉,那样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她眼底写满脆弱,右边的眼睛已经蓄起水汽,可左边那一只无论多么悲伤,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
那是一颗人工假眼,倾入了巨大的财力和人力,可做得再逼真终究是假的。
因为他
,她才失去了自己珍贵的左眼,每每想到这,戚嵘整颗心都拧巴的难受,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他别开脸,沉沉吐出一口气,良久才再次开口,“先休息几天,不要想别的,至于其他,我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