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那么伤心,像是被全世界背叛了一样,声音因为抽泣都变得断断续续,“约你跟季优见面,难道我就开心吗?你是我的丈夫,我心里比谁都不想,可是她们不允许,我根本没有办法……我要照顾我妈,要生存下去,我拒绝不了。”
豆大的泪珠从眼眶跌落,一连几天隐忍不发的情绪此刻都像是找到了一个出口一样,争先恐后的往外涌,那小小的身体里似乎藏着无尽苦楚,“你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你?那天我不过是不小心看到照片问了句,你都避之不及,现在这种情况你让我怎么说的出口?”
那个找她麻烦的女人,不是别人,是他的母亲,她有太多的顾虑,也没有自信他会站在自己这一边。
耳边时时刻刻都是他那句冰冷无情的‘物尽其用’,要她怎么说?
女孩压抑的哭声落进耳朵里,戚嵘听着心都被揉作一团,她抽噎着表明一切,让他明白,她不是不委屈,不是不伤心,只是实在没办法了,被逼的走投无路了。
而他却只顾着生闷气完全没察觉,他混账的当着她的面,对她最深痛恶绝的人传递暧昧,甚至跟着
那些讨厌的人一起欺负了她。
令君泽那句话说得对,季溏心就是一个黑白分明的女孩,那些模棱两可的东西她不懂,她干净且纯粹。
可他却选择性忽视了这份清澈,不分青红皂白的惩罚了她,发了狠的把她弄得伤痕累累,回想起那天,她躺在他身下的时候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戚嵘稍微一想,心就疼得不行了。
看着她想痛哭却又隐忍着的样子,戚嵘恨不能狠狠给自己一拳,可是晚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伤害已经造成,说再多都无法挽回,他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弥补。
“别哭。”微粝的双手抚上她的脸颊,力道轻柔的替她拭去脸上交错的泪痕,只是才擦干净那边又落了下来,一滴滴灼烫的液体落在手上,也熨帖着他的心,“sorry,你什么都不说,我不知道……”
若不是今天老爷子告诉他,他甚至还被蒙在鼓里。
聪明如他,到底是关心则乱,在她的事情上,思考不多,冲动倒是很多,总是少了那么一份理智。
季溏心急促的哭声在他这句道歉中停了停,湿哒哒的睫毛被泪水洗的愈发黑亮,不敢
相信他刚才的道歉,清润的眼眸抬眼对上那双积淀着无数深沉阅历的瞳仁,习惯了他的冷然淡漠,此刻那温温软软睨着她的目光,竟让季溏心心头一颤。
戚嵘当即也顾不上面子不面子的,忙不迭的跟她缓声解释,“那天你在书房看到照片时,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交代,因为那是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但我们之间从未有过亲密的关系,那关乎着我人生最黑暗的回忆,我没有做好全盘托出的准备,所以我逃避了,那晚我没回来,住在市去的公寓里,满脑子里想的却都是跟你解释的话,可当我做好要说的准备时,你已经跑出去了。”
他声音放的很低,生怕吓到她似的,季溏心静静听着,虽然停住了眼泪却还是小幅度的抽噎着,他的解释让她这颗刚平复下来的心像是淋了醋一样酸胀。
“你一委屈就跑了一个礼拜,周五那天晚上最后一个会议,我开的心不在焉,眼前看着报表,脑子里想的都是待会回到家见到你的场景,可当我回去后,迎接的只有一屋冰冷,我恼羞成怒,想着再也不要管你,可晚上收到你的短信,欣喜
还是大过了责备,第二天穿着最喜欢的衣服去见你,却没想到等待着我的是季优。”说到这,戚嵘似是无奈的苦笑了声,“我觉得自己在你眼里连垃圾都不如,弃之敝履。”
“季溏心听着他这别扭的比喻,小巧的鼻翼动了动,瓮声瓮气的开口,“是你自己说的,我没那么想……”
“不管你怎么想,但你的确那么做了是不是?”戚嵘乘胜追击,趁着她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