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眉眼不抬,抬手襟了一下西装腕间的水晶袖口,径直朝别墅大门走去。
‘滴滴咔—’
清脆的解锁声响起,前脚刚踏进玄关大门,头顶的感应灯便应声亮起,然而除了头顶这一束昏黄的灯线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沉浸在黑暗中。
之前还没觉得家里多了个人有什么不同,只是耳根子乱了些,可陡然少了她,竟然有些冷清起来。
戚嵘视线扫过偌大的客厅,弯腰换下鞋子,伸手将墙上的开关按下。
‘啪’
水晶吊灯折射出明亮的灯光,瞬间洒满了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总算不显得那么凄凉。
戚嵘将西装外套脱下来仍在沙发上,一天紧迫的会议下来,头都涨得有些痛,大刺刺的坐进沙发中,抬手捏着两眼之间的位置,疲惫写在丰俊的面容上。
无人机的研发开始就遇到难关,老员工习惯性懈怠和技术人员的散漫都是他无法忍受的,为此今天发了好大的火,差点没把会议室的桌子都掀翻了,此时静下来耳边好像还有人在说话。
汇报听的太多,有点幻听。
静坐片刻,他将手放下,视线落在身前的桌子上,原本摆着两只瓷杯的垫
子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只杯子,而后朝二楼卧室方向看了一眼,起身走上去,路过主卧推开客房的门。
原本应该摆放整齐的被褥不见踪影,就连桌上的小玩意也全都消失不见,整个房间跟没人住过似的干净,却让人看了心里添堵。
她倒是收拾的利索。
一声不悦的嗤笑从唇间溢出,目光流转,略过书桌时狭长的眸子眯起几分,欣长的身影推门走进去,遒劲的长腿在桌子前站定,伸手将纸条拿起,一行清秀的字体映入眼底——
开学了,带走的东西都折算好价格算进我欠你的债务里吧,到时候一起还你。
白纸黑字,冰冷淡漠,没有一句是提到有关钱之外的东西,单单是看着这行字就已经能想象得到她写下时的表情。
之前还在他面前不敢表露出来,现在摊牌之后倒是无所顾忌,跟他算的这么清清楚楚,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划清界限?
男人脸色如同冰封,盯着那纸条的眼睛像是要在那白纸上烧出一个洞,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转身将手里的纸条扔进了垃圾桶。
本还担心她会因为那天的事情受伤,现在看来是他想得太多,她巴不得借此机会跟他掰扯干净,压根用不着他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