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怂了，连那句滚开都说得色厉内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这个人可能真的杀了自己。
路过的男生及时冲过来，把人按住。
对方脖子上全是青筋，眼球遍布血丝，嘴里大声骂道，“为了沈悯开除我，沈棠你真是好样的，想不到你竟然也会做这种事，你们是一个妈生的吗？这么护着他，我呸，谁会把私生子当弟弟，小心他哪天把你的东西抢光了，自己什么都没剩下，我等着！等着看这一天，你绝对会遭报应的，沈棠！你活该！活该——”
周围人听得莫名其妙。
“他在说什么，沈悯真是沈棠的弟弟啊？不是说陆曼只生了个女儿吗？”
“难怪，我早就觉得奇怪了，会长那么高冷一个人，总站要帮沈悯出头，昨天也是，直接把裁判叫过来了，原来真的是姐弟。”
“陈健冬听到要开除失心疯了吧，会长哪来的弟弟？大白天的，你们别开这种玩笑。”
“有病吧，怎么能怪沈悯，不都是他自己作的吗？做错了还不承认，活该被劝退，我可不敢跟这种人一个学校，万一我哪天得罪了他，想想都害怕。”
“我好像也听说沈家瑞以前有个初恋情人，给他生了个儿子。”
“喂这种没根据的流言别乱传啊，会长还在呢。”
沈悯是背对着苏漾的，看不见她脸上表情。
手指忍不住收紧。
前世他无比厌恶私生子的头衔，做梦也希望自己是沈家瑞和陆曼生的，甚至为此怨恨过母亲，恨她为什么要是个小三，而不是明媒正娶的沈夫人，后来沈悯想明白了，沈家瑞有什么？一张好看脸和会哄骗人的嘴巴而已，靠着陆曼才摇身一变成为沈总，以及沈氏的执行总裁。
当然，以前不叫沈氏，公司姓陆。
沈悯甚至有了种猜测，会不会陆曼压根不是正常死亡，背后有沈家瑞的手笔，要不然怎么陆曼一死他就把自己接了进来？
现在的沈悯也不见得多喜欢私生子两个字，会让他觉得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从姐姐手里抢来的，虽然最开始他的确动过类似的念头，也实在好奇，如果没了沈家做后盾，高高在上的沈大小姐会变成怎么个落魄模样，但这念头很快就打消了，沈棠身上像带着股魔力，越接触就越没办法从她身上移开视线。
到现在，沈棠眼神只要在谁的身上多停留两秒，沈悯便忍不住焦躁暴怒，许久未出声的声音更是不断在耳边蛊惑，杀了他们，只要杀掉他们，姐姐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沈悯最后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眼。
女生垂着头，黑发散在两肩，睫毛细长浓密，交织出漂亮的剪影，薄唇轻抿，嘴角呈现下压的姿态，两只手也用力捏紧，显然并不怎么高兴，皮肤本来就偏白，大概是被陈建冬刚才的样子吓到了，变得更为苍白，在阳光照射下像件精美的瓷器，漂亮，却没什么生气。
有那么瞬间，沈悯甚至产生了种错觉，让他忍不住想伸手去试试对方还有没有呼吸，因为这个念头，他难得感到了恐慌和焦躁，隐隐还有点后悔。
“老实点。”陈建冬被几个男生合力按住，脸贴地面，胳膊反剪在背后，表情狰狞扭曲，眼珠子像是要从眼眶里跳出来，有人用膝盖抵着他，扭头去问苏漾，“会长，这家伙怎么处置啊？”
虽然陈健冬刚才乱骂一通，但他犯规在先，又对女生动手，而且这个女生还不是普通的女生，而是帝澜明珠，大名鼎鼎的学生会会长，所以大多数人都还是站在苏漾这边的，压根不相信她是因为沈悯才通过开除决定的，再说了，陈健冬这种人本来就该开除，苏漾又没做错。
“送去教导处吧。”
“直接轰出去不行吗？反正他马上就不是帝澜的学生了。”
“不能这么便宜了他。”
“就是，今天还好有我们在，不然学妹就遭殃了。”